兽皮少年竟然会主动同自己说话,而且还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但是心情很好的他也回应道。
“看过了好风景好人之后很开心,开心自然要笑;而且看你打不过我,自然也打不过我爹,也就杀不了他们,这也很值得开心。”
兽皮少年沉默,似乎默认了一般,过了一会才开口道。
“是那个少年?”
青年点点头,笑意更浓。
“你还有一个妹妹在那边吧?”兽皮少年低着头,思忖着什么,话语中隐隐有怒而不可发。
青年毫不在意,继续笑道:“没事,那里边还有一个哥哥。”
“我要是拼了命去杀,你挡不住,连那幢庄园里的那位老农也挡不住,他更挡不住。”兽皮少年提着竹剑跃跃欲试。
青年却认真地看着他,身后的捧书道人,然后笑道:“不,你不会,你不敢。”
兽皮少年终于变了脸色,身上的寒气又浓郁了几分,再开口时却是之前青衣道人的声音:“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虽然是少年模样,开口却成了山中老道,青年却毫不在意,只对道人言语中隐隐的瞧不上有些在意。
“拜托,我可是天才诶,刚刚看到的时候骗一骗就好了,还打算一直骗下去不成?气机泄露的那么快,而且打着打着越来越强,那少年又不是我,怎么会在战斗中还能连连破镜?况且你这副样子想必也支撑不久吧。”青年还是那样的自命不凡,道人这才发现自己对面前青年还是低估了不少,从河边的第一次袭杀开始,到现在反而越来越看不透面前的少年起来。
被戳穿身份,青衣道人也没有变化回道人模样,维持着兽皮少年的样子,负手而立,竹剑不管不顾丢在一边。
青年见到落地的竹剑,极其鸡贼地飞身而去,捡起竹剑后又飘然离开,学着道人负手而立,尽显潇洒。
附身在兽皮少年的青衣道人神色不变,继续问道:“你这般修行修的是人伦,还是大道?”
若是大殷推行的修人之道则当胸腹修道府植道树,若是荒原的修大道无痕,则需通天地养正气。
可是青年胸腹的道府被天雷击碎,道树倒拔,饶是再如何天才也不能数十日就重修出又一幢庄园,这就如同在几日之内将山脚下的花家庄园推到然后重建一般,不太可能。
可若是青年修的是荒原上和山里的天地大道,却也察觉不到青年通往天地的门户之处。
青年在道人眼中更加不可猜测,若不是青衣道人在山里最拔尖的那撮人里也是其中佼佼者,若不是有卷无字天书供奉在自己的小道观里,自己这个只得发挥十之一二实力的山里道人,或许也早就在刚才青年舍命的搏杀中,死在崖涧某堆碎草里无人知晓。
因一些原因不能亲自降到此处的青衣道人,只能假借兽皮少年的身躯暂时降临于此。
虽是假借他人之身躯,可青衣道人养了数十年的眼光从来不曾看花过,面前的青年身上逐渐冲淡的鬼气也是落在青衣道人的眼里。
此刻所问的便是问的青年如此阴冷诡谲的修行法门从何而来。
只是青年却笑着打起哈哈,就像他先前极其鸡贼的将竹剑捡走,之前将兽皮少年骗到山里某处,叫青衣道人不得不再多占据少年身体一分,也让青衣道人滞留此处的时间再缩短了几分。
青年指着兽皮少年身后的断崖,问:“你不知道那座断崖的名字?”
青衣道人不言语,青年却仍是自顾自地道:“那座崖叫做落雁崖,据说是落了只大雁砸在崖顶的石头上,就得出个名字,你们山里人不兴取名这一套,一座山就是一座山,一点都不懂得浪漫,我就不同了,以后我要给这座崖叫另外一个名字,你说就叫做打了个山道士崖好不好?”
青衣道人面对青年的插科打诨不以为然,却说起另外一件事:“那个少年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如何护得了你妹妹?”
当时夏何将包裹送给殷槐的时候,青衣道人正在山腰上,隔得不远,所以看得很清楚,少年分明连修行的第一阶门槛都没摸着,只算的上是知道有修行这条路的门外汉,只是那双眼睛算得上敏锐,眼睛敏锐不能修行,也不能护人平安。
而花家那个姑娘许多年前,青衣道人还在山里时就见过,打小她就是个美人,美人身边自然少不了麻烦,何况美到祸国殃民的那种。即便不是美人,从荒原来的人要想在那座世代仇敌的都城立足安家又如何说得上容易?这些都是看不清摸不着却能杀人的困难。关于这些,面前的天才青年定然是想得到的。
只是青年却辜负了青衣道人的期待,他没有想到,准确的说,他压根没想那么多的小事。
青年一向认为那些都是小事,生与死才是大事,所以青年误以为青衣道人话里的护不住是守不住一茬又一茬的大荒修道人。
虽然如此,青年仍是不以为然,笑着道:“大殷那些个打不了架修不了道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总是能说些个世间大道理,有些道理很好有些道理很差,这里有句道理可以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