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光闪烁。眼角的湿意依旧。他在她耳旁许下的话似乎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
空气间的暧昧慢慢流逝。剩下的只有女子清晰得让人锥心的低泣声。
无声的一息轻叹。蓝凌轩伸手拿起一旁的长袍将它披上她的身。轻轻抚慰着怀里的泪人儿。眼底的温润随即化开。望见她的泪。他的心间不忍。
轻拂着她的背。蓝凌轩是一副她不收泪绝不会离去的架势。
而门外守候的宫人在焦急地來回踱步。却也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好耐着性子在门外等候。待到良久之后。才见蓝凌轩一身白衣长袍着身缓缓步出房外。而身上原先的那件宝蓝色外衣已然不知所踪。
乍一看。便见那件外衣正披在房内的那个男子身上。在原地怔愣了片刻。直至落下些许才赶忙跟紧了蓝凌轩的步子。“王上。您的衣服······”天气依旧凉。薄襟单衣怎能御寒。万一着凉遭殃的还不是他们这些随身服侍的人。
“无碍。”冷冷地落了声。对着在梦璟轩伺候的宫人遵嘱了几句后。眸光满是深意地凝了一眼房中人后。脚下的步子这才加快了一些。
望着前路的眸中褪尽了方才的满眼迷乱。恢复了昔日的略带清冷的眼眸。
梳理着自己的思绪。便朝着庆仁殿而去
*
微冷的风在空气间流转。徜徉过那半合的窗子。而后转了一室的清冷。
待蓝凌轩离去之后。南宫洛璟坐在床榻上。轻轻拢了拢了身上的衣裳。冷风袭进袖中。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沉默良久。她才缓缓起了身。凝着这一室的静谧。静到她都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此时此刻。她的心忽上忽下。是恨。是恼。只觉心酸至极。泪便再也流不出了。
她得离开这儿。一定得尽快离开这儿。
可是。她又何尝听不出蓝凌轩······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绝不会······
想的越多。心间的崩溃感便如潮涌一般朝着她涌來。打击着她心间残留的一丝希望。
不知何时。身后传來一阵脚步声。察觉时。已然离她很是相近。
“梅儿。有什么事。”理了理方才理好的发。不让人看出一丝窘迫与她真实的身份。
可是谁料。回话的却不是梅儿。而是一声略带尖锐的声音。“太后召见公子。想与公子您谈一谈。”來人虽用了敬语。却在声音里沒有丝毫的尊敬之意。正好相反。言语中满是不屑。
南宫洛璟失声一笑。心中万般无奈。沒有想到自己竟会让一个宫人瞧不起。这一切是拜谁所赐呢。
“太后。”南宫洛璟听说过这个太后。她可是一个绝对厉害的角色。她能让上一代东国的王也就是蓝凌轩的父王独宠她一人。就算不是只喜欢她一人。可她却也是唯一一个受帝王尽万千宠爱一身一生的女子。她让蓝凌轩登上帝位。让自己由国母变成一国之君的母亲。这些对一个女人而言是多么大的殊荣啊。试问史上又有多少女子能够做到像她这样。既得受尽帝王宠。又能够当上帝王之母。天下女子该向她看齐才是······
她要见自己所为何事。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必是她的存在威胁到了一些什么。她才会在蓝凌轩前脚刚踏出这个梦璟轩。后脚便派人來召见她。
瞥了瞥眼前的这个有些趾高气扬的宫人。想必问他也不会有结果。
南宫洛璟沉默了会儿。敛了心中漾开的思绪。幽了声回答道:“好吧。”
离开梦璟轩时。梦璟轩内竟出乎意料得一个人影也沒有见到。就连梅儿也不知所踪。
见这般。南宫洛璟不禁勾了唇。暗自提醒自己。这个太后当真不是一般的人物。能够考虑得如此周全。还能是一般的人物么。
一路随着宫人记得脚步。一步一步移动着。南宫洛璟这才有了机会逛逛这东阳的王宫。心中不禁想要相较起來。东阳与西泠的王宫孰更胜一筹。然后再与南国的行宫相比较。孰最劣。
看來她是真的无聊至极了。满脑的想法翩翩起舞。好似与她相似一般。被束缚了几日后。忽得一个出來的机会便不会放过一丝放松自己压抑的心情的机会。
凤凌宮。便是她要去的地方。也是现在伫立在她面前的这座建筑物。踏上台阶。宫人为她推开殿门后便跪身退下了。
南宫洛璟望了一眼那个宫人。心中的疑虑悄然生起。迟疑了半刻。刚想举步踏入时。便闻殿内传來一声甚是幽柔却隐隐透出一丝危险的声音。“进來吧。”似看穿了她的疑虑。也似想先声夺人。以凌人的气势将对方压下。这样一來。她便可以“为所欲为”了。当然。这个为所欲为只是说这个太后想告诉南宫洛璟一个道理。一个可以解释为切勿喧宾夺主。否则吃亏的人犹未可知的道理。
南宫洛璟心中这样向着。脚下已然如她所愿地踏入了殿中。进了大殿。一眼便望见那个身着华贵衣裳的女子半倚在软塌上。让人望一眼便能看到那女子一脸的慵懒。尽管如此。女子依旧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眉宇间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