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地将双眸紧紧闭起。唇瓣上绽开的片片猩红。如同下一刻便会溢出血來。
对于她而言。此刻做什么似乎都成了徒然。眼前的这个人不会放过自己。而门外的守卫也定是被这个人灭了口。亦或是被打晕了。
于事无补的挣扎让她失了力气。心间巨大的悲怆瞬间弥漫开來。
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气。在他肆虐般地从她身上夺取着她身体的柔软之时。她紧闭的双眸因着那一瞬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景象而猛然睁开。
刚睁开的双眼。瞳孔因着落入她眼眸里的一张她从未见过的一张无比丑陋的脸而慢慢变大。
此时此刻。灯影斑驳。只有少许的光将眼前的这个人照的清晰。然而。便是因为那稀疏的光线让眼前这张面容丑陋的脸变得异常地狰狞。
“你······”惊慌地溢出这一个字。除此之外。司徒玉黎当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词來表达此刻自己心间的无措与惊恐。
“放、放开我。”双手挣脱不开那个压在自己身上的身体。司徒玉黎满心的无措。眼前这张丑陋的脸让她连去死的心都产生了。
她绝不会要这样的男人碰她一下。
“闭嘴。”听着那一声无比颤抖的声音。男子瞬时顿下了动作。眼眸中依旧是一派迷离之色。声音却是满满的狠绝。“怎么。你也和她们一样是么。。都在嫌弃本尊。”男子似笑非笑地伸手摩挲着司徒玉黎的下额。眼中的迷离顿时消退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阴冷。
“不、不要······”呜咽在喉间的话。模糊地溢出于口。心间的无措无人为她驱散。她唯有环抱住自己的心。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
“不要。说。你也在害怕本尊是么。”陌生的气息瞬间蔓延开來。司徒玉黎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自己的身体。眼前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恐怖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早已失了方寸的司徒玉黎。此刻哪还有心去深究眼前这人说出的这一句话。害怕······千真万确。她是真的害怕。沒有多加思考。她便点下了头。
“哈、哈、哈······”尖声的笑声将这一室的静谧扰得异常的诡异。这样的笑声里偏生了一丝让人为之一颤的阴冷。“贱人。你们统统都是贱人。”
男人发了狂一般。猛然站起。并非针对司徒玉黎一人。而是原地转身指着四周无人的静谧。呓语道:“沒有本尊。你们以为你们还会活多久。你们一个个的性命都是掌握在本尊的手里。休想逃走。休想逃走。”
眼前的这个人如同疯子一般原地來回地转着。司徒玉黎拢了拢散落的发以及身上已然无一丝完好的纱衣。眼中布满了清冷。
他话中的意思。她了然于心。他不会轻而易举地放过她。自从她与他同舟之后。便注定她找不回归路。
“你是疯子。你是疯子。”下一刻。她便将她心中所想的一鼓作气地全数发泄出來。
“对。本尊就是疯了。就算本尊疯了。也要你们这些人陪葬。你们一个个都要对本尊俯首称臣。”幽冷的话语落在耳旁。司徒玉黎只觉自己的下额一阵剧痛感袭來。她猛然抬头望着眼前这个人。心间剩下的唯有深深的恨意。
“本尊要夺的是这天下。得的是这天下间所有人对本尊的臣服。你懂了么。”一字一句。他讲得咬牙切齿。理所当然地也将手中的力道猛地加大了几分。下额骨头欲裂的感觉袭上心头。面对眼前这个人。司徒玉黎除了害怕剩下的便只有恨。
“主、主公。要在这里杀了玉黎么。”她还不想死。沒有得到她想要的。她一刻也不想离开这个尘世。可是事实在提醒她。唯有恨。满腔的恨化作无形的动力。她才有存活下去的机会。
卑微的乞求恰时满足此刻这个发狂的男子。手中的力道亦不自觉地加上了几分劲。“杀了你。你叫本尊如何舍得杀你呢。”放下了几分柔意。男子狰狞的面容稍稍地褪下。指腹紧贴着女子柔软的下颚。心中一动。身子便又贴近了一些。“留着你对于本尊而言还有用处。我的玉儿。本尊似乎是忘记告诉你一些事了。一些关于父亲。关于那个让你死了心塌了地地爱着的男人之间的事。”
他将她玩弄在手中。面容融着那斑驳的灯影。显得异常的诡谲。
关于父亲。关于那个她始终专一地爱着的男子。司徒玉黎凝着那张让她身心惧怕的丑陋面目。心中的恐惧远沒比得上那股因着猜测而生起的茫然与恐惧。
指尖泛了白。她怔怔地凝着那张让她生俱的脸。却早不顾那心间无力的恐惧。反之。便是另一种似是潜伏着巨大悲怆的苍凉席卷而來。
微微张了张口。司徒玉黎压在心间的话想说却说不出。心间的疑惑想问却无力去问。明知这不过是他想拉拢她为他办事的手段而已。却还是不得不去在意。
陷入一片深思之中。司徒玉黎沒有注意到方才还是一脸作狂的丑面上陡然多了一丝警觉。
“如若想要知道。三日之后來见本尊。”
声线由近及远地慢慢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