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知道······看到她的痛苦。本王才猛然发觉质疑起自己这样做的是对还是错了。”
“王上懊悔曾经么?”
面对婉姑的再次发问。南王心里早已因为她所问的问題而思索着这个问題的答案。
他沒有忘记自己这样做的初衷。他说过。他是为了完成百年來祖宗们遗留下的遗愿。在他的有生之年完成这所谓的宿命。正因为这所谓的宿命。所以大臣们也争先恐后地出谋划策。最后便造成了现下的局势。
懊悔或是不懊悔。这一切都并非他能够左右的。不是么。
“王上不说话代表着什么呢。”看着南王沉默。婉姑缓缓地开了口。她知道。南王身上肩负着太多的重担。对他而言。有些事即使是懊悔。也许他也沒有退路可走。不是他不愿意给自己一条退路。而是他给不了。他若是要给。必须经过他的子民与那些上场浴血杀敌的战士同意。并给予他们一个交代。
“本王······不知道······”幽幽的回答一丝不漏地表现出了南王此刻的挣扎与犹豫。
而正是他这样的挣扎与犹豫让婉姑明白了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儿了。不过。他给不了他自己答案。她又怎么给得了呢。他是君王。他身上所肩负的责任太过沉重了。不是她说那就是懊悔便是懊悔的。他始终不是一个平凡普通的人。
“怎么不说了。”注意到婉姑忽然沒有开口说话。并未针对他的回答而來剖析他的问題。心中有些不适。这一刻他是多么的需要一个人來开解自己。他迷惘看不清需要的就是她的那种思路清晰的开解与引导。
心中的顾忌让婉姑躬身道:“臣妾不敢妄下评论。王上与平常人不同。即便是烦恼。也与其他人该是有着更多的牵挂与考虑。臣妾只是一介女流。不敢妄自提议。”
“本王命你说你说便是。对与错。本王都不会怪罪于你。”
淡然的声线在耳旁落下。婉姑纵然是得到了南王的许可。但是还是依旧有所顾忌。迟迟不敢开口。
见她依旧沒有打算开口说话的样子。便开口了再道:“有些事本王从來都不想对任何人说。是因为本王不想说。而这座王宫和这个国家之内永远都只有阿谀奉承本王之人。而那唯一让本王敞开心扉之人已经远离本王而去了。本王实在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才能够释放自己心中的郁结。”
看着婉姑。南王再次说道:“本王讶异自己会在无心之中走到你这儿。其实在本王的脑中从未想要走去哪儿。可偏偏就是走到了你这儿。你一定也很是疑惑对吧。”
南王的话让婉姑有着一种莫名的心安。她知道他这么说是想让自己放下心去讲出她想说的话然后开解他自己。
于是她便点了头道:“是。对于婉姑來说。现在的王上是陌生的。所以婉姑不敢说任何会令王上不悦的话。”
“你怎么知道你所说的话会令本王不悦。又或者说是什么依据。”
面对南王的剖根究底。婉姑眼眸垂得更下了道:“有些话王上定沒有听其他人讲过。所以。婉姑怕是会恼了王上。”
“你还未说就怕你说的话会恼到本王么。”
抬了眸望着南王眼睛。只见一抹淡淡的笑意从南王的眼中慢慢流溢而出。他的这个笑看似清淡平凡。但是婉姑却知道这个笑意里含着无数能够为她增添一丝勇气的力量。
“王上金口既开。那臣妾便不再好推辞。”
“说便是。”
随着这一声落下。婉姑的声音便徐徐落下。映衬着那血红色的晚霞一同迎接着夜幕的降临。
对于南王与婉姑二人來说。这一日的谈话是他们这些年以來第一次谈的如此尽兴。他们之间有着太多的曾经。他们之间牵绊了这么多年。终于在南宫洛璟的出现之后有了一个最最合适的交集。这对他们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
南王离开之后。南宫洛璟便将自己锁在自己的寝宫之内。不让任何的宫人进入自己的寝宫。为的就是让秦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有些事她需要当面对质与确认。
看着秦月在自己的眼前出现然后离开。南宫洛璟的心中参杂了各式各样的复杂。
从秦月的口中她得出了西泠果真落败的消息。虽然并不是最终的结果。但是秦月对她说。这一战的重要远胜过任意一战。她告诉她。西泠的边境若是失守。只怕西泠便也会如同卫国一般慢慢地被南王吞并。
听到这儿。南宫洛璟的心一阵一阵地揪着疼。她知道西泠对凤逸寒的重要性。而且输赢对他而言是那样的重要。他不会轻易将江山拱手让给南王。所以。在这之后。他必然会采取什么行动。而且他也必须要采取什么行动。
想到这儿。南宫洛璟便不经意间会猜想着他会采取怎样的手段去抢夺先机。
如若可以。她希望自己能够帮助他。而不是在一旁观望着那样的战局。
一边思索着。一边望着不远处的灯火。南宫洛璟只觉霎那间。自己心中由多了一些烦心的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