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卫国的路途上,南宫洛璟与凤逸寒始终沒有讲过多的话语,同坐在一个空间里,她时而拉起帘帐看看外面的世界,呼吸外面的空气,比起那只有一帐之隔的世界,南宫洛璟觉得外面的空气异常的新鲜,与帘内这种沉默的气息完全不同,
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直到两日之后终于到了卫国,
还未抵达卫宮的宫门口之前,她便看到了这一路走來,路边挤满了前來围观的百姓,他们争先恐后地看着这个大队伍慢慢地朝着王宫而去,
在他们的眼中,她仿佛看到了他们的恐惧与无言的害怕,
人群中的喧哗声与孩子的哭声将她唤起了她心中对他们的同情之心,
听的多了,她便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人,见到他的侧颜,她想要开口却心中依旧与他较着真,
从离开西泠的那一天起,他们之间的冷战便开始了,至今为止,她不想放下自己的尊严打破与他之间无形存在的较量,
注意到一个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凤逸寒知道是她在看自己,这一路,她欲言又止本就不愿先于他开口说话,倔强如她,他怎么做才好,
那日在寝宫问她的那一句话她根本就不以为然,她也沒有想过要给他一个答案,她难道是不知道他在等她的答案么,
心中的思绪有些乱了,凤逸寒伸手将那帘子慢慢地撩起,他看着那街道上挤满了百姓,心里明白他们的害怕,但是这一次如此大张旗鼓的來到卫国,为的是她身上的毒,与查到那个隐月阁的阁主现今究竟在何处,但是,现在似乎引起了不必要的恐慌,
当他诏告天下这件事的时候,也许天下人就都认为他是在乘人之危,谁又能想到他心中真正想的呢······
眼看着就要到了卫宮的门口,南宫洛璟一路看,一路想,却始终对这儿陌生得很,丝毫沒有任何记忆从自己的脑中涌出,也沒有她想要的那种感觉,她要求來到这儿真的是对么,
望着四周的陌生,南宫洛璟心中慢慢地生出了几分难过,她沒有忘记自己所看到的那种充满害怕与恐惧的眼神,她不禁想要自责自己是否太过自私了,她根本就不该挑这个时候來到这儿,并且还如此大张旗鼓地來,现在的卫国如同惊弓之鸟,卫王刚无故死去,西王便來了,这带给百姓而言是一种无形中的压力,
心中腹诽着,南宫洛璟丝毫沒有注意到马车的停止以及大队人马的停止,
她刚觉察到便听到马车外有些吵杂的声音,
“你们这样会遭天打雷劈的,王上再天之灵也死不瞑目······”
认真地听着那些嘈杂中的某个声音,好不容易听清了一些,却又随着那人的走远而变得模糊不清,而后便再沒有任何的声响,
“周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同样听到这个声音的凤逸寒让宫人掀开了帘帐,对着那随行的周将军冷声问道,说着,他转头,只见不远处,两个侍卫正拖着一个身着蓝色衣裳的人远远走去,但是凤逸寒关心的不是那人是什么人,而是他为何要那样咒骂,竟挑在了他的面前,
“王上息怒,微臣立刻去盘查清楚,”
接了令的周将军怕被怪罪便赶忙策马去问个清楚,
看着那个姓周的将军离开御前,策马而去,南宫洛璟的眸光也随之而去,她看到了那宫门前似乎走出了两列队伍,看样子,似乎是來迎接他们的,
沒有花太多的时间,那个将军便回來了,只是,他带回的答案并不让南宫洛璟与凤逸寒满意,然而这件事却让凤逸寒因为另一件事而搁置延后了,
另一件事便是这卫宮宫门前站着的一排排的文武大臣,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卫国的文武百官,
马车渐行到宫门,便听到了那些人俯首称臣的声音,这让人不得不感叹一句,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凤逸寒的眸光巡视了一眼面前这群人数量的多少,显然这其中只是一部分的大臣前來迎接,而其他的大臣想來是与方才那个人一样反对西泠的王來到这卫国的土地,
面对面前这样的局面,南宫洛璟下意识寻找着其他人的身影,她心中所想的其他人便是那个据说是只有十四岁的卫国王子,
然而,这些人之中不过是一些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并沒有卫国王子的身影,
正值南宫洛璟因为沒有看到那个小小身影而产生有些许的失落的情绪时,那些人前來迎接的人之中有人站了起來,说道:“我等在此恭候西王多时,”
随着这一声如同口号一般的声音落下,这群人也立刻跟着这个人口中所念的异口同声地念到,
场面之壮观得让南宫洛璟想要发笑,笑他们的趋炎附势,笑那卫王有这样的臣子就连死也未能瞑目,
纵使凤逸寒亲自到卫国是为了满足她的意愿而來,并非对卫国有什么企图,
“一切都已经为西王安排妥当,请西王随最罪臣來,”
依旧是那个带头之人说的话,他的一声自称罪臣让凤逸寒也不禁微微地拧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