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水冲刷过雨柴慧子窈窕光滑的躯体顺着下水道流向黑暗。同时也带走了中川太郎在她身上留下的咸腥味道。盘起乌黑的长发。对着浴室的镜子。雨柴慧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和那些阔太太们说的不同。这个中川太郎虽然只有十七岁。可是恐怕早就玩惯了学园恋情。对女人不能说一点经验沒有。甚至可以说是熟练。相比之下雨柴慧子倒显的有些生疏。其实自从遇到程子强之后雨柴慧子便对别的男人再也看不上眼。和男人有关系还是近些年來的第一回。不过在迷乱的快感结束之后。雨柴慧子突然生出一丝愧意來。就像一个已婚妇人第一次偷情一样。尽管她在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那个男人并不爱我。我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啊。可说归说这种念头却依然越來越重。
洗浴完毕。雨柴慧子回到卧室。中川太郎嘴角带着甜蜜的微笑睡的正香。到底是年轻人。开始的时候只知道勇往直前。事后变疲惫不堪。看着中川太郎还略带稚气的脸。雨柴慧子不禁又生出一丝伤感來:血气方刚是好事。如果只是用來和女人亲热的话。可要是上了前线。这种年轻人往往是第一个死的。遥想中川太郎的家族也算有些势力了。可还是不得不把自己未成年的孩子送入军队。倭国实在是太小了。实在经不起一次大规模的全面战争的消耗啊。
目光转向一旁。那个华夏饰物正摆在中川的枕头边。雨柴慧子顺手拿了起來。这个小饰物是用红丝线手工编制的。一度很流行。很多倭国女孩子都以从华夏留学女孩那里学到这种手艺为荣。心灵手巧的雨柴慧子也不例外。不过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把玩着饰物。雨柴慧子忽然发现一点不对头。饰物的一侧的红颜色似乎是一种与众不同的特别颜料。这让饰物的两端颜色有了差距。破坏了整体的美感。雨柴慧子又仔细对比了一下那两种红颜色。一种不详涌上了她的心头。那种特别的颜料像是血迹。尽管饰物被人清洗过。但血迹还是顽强地存留了下來。似乎时刻准备着向人诉说着她真正主人的遭遇和不幸。
雨柴慧子知道。自从华夏和倭国交恶以來。旅居倭国的华夏人受到很多不公正的对待甚至私刑虐杀。虽说也有少数我国人和倭国家庭出于友谊或多或少对一些华夏人进行了庇护。但在民族狂热的时代。这点庇护是在是少的可怜。
尽管中川自称这饰物是一个华夏女孩出于她给予庇护的谢礼。但是雨柴慧子凭借着直觉。总觉得事情一定不是这个样子的。她把饰物放到鼻子下面吻着。似乎还能闻到一丝丝的血腥气。雨柴慧子的一个远亲是开首饰店的。闲暇时她会去那里打工。在那段民族精神极具亢奋的日子里。首饰店的生意也格外的好。很多还带有华夏原主人体温的首饰经常被“爱国者”带到店里來卖。据说有人为了得到一个戒指甚至把华夏人的手指砍下來。
看着中川仍带有稚气的脸。雨柴慧子不愿意把眼前这个小正太和恶魔相提并论。可是那种想法却总是忍不住直往脑子里面钻。
惠子用力摇摇头。努力地把这些想法赶出自己的大脑。毕竟眼前的人才是自己的同胞啊。
把饰物轻轻地放回中川的枕头边。惠子轻手轻脚地穿好了衣服。溜出了房间。
清凉的夜风并不能让惠子的思路更加清醒。对这场战争了解的越多。惠子就越來越质疑这场战争的正义性。特别是她进入情报部门后。能看到一些寻常倭国百姓看不到的东西。但是作为一个倭国人。她又想方设法地对这场战争的正义性自说自话地解释。至于在战争内外发生的抢劫、谋杀、虐杀和**现象她总是自欺欺人地当做一般的刑事犯罪來解释。
“我们为此建立了特别警视厅……”她想着“甚至连子强君这样优秀的华夏人都选择了和我们合作。应该是不会差的。”想到这些。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程子强那英俊的面容來。她的嘴角不由得浮现出幸福的笑容來。可是她猛然又想起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自己还和一个小正太翻云覆雨。顿时觉得无地自容。脑海中的程子强的脸色也变的凝重起來了。
“对不起啦。请原谅我吧。”雨柴慧子心中默念着。加快了脚步。
就在这时。空中隐隐的传來飞机的引擎声。雨柴慧子虽然听到了。却和绝大多数倭国人一样。并不以为然。因为在战争的初期。华夏的海空军就逐步损耗的差不多了。更不要提轰炸倭国本土了。而且雨柴慧子虽然是情报人员。但毕竟不是空军人员。因此对飞机的引擎声并不熟悉。但是不管熟悉与不熟悉。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飞临城市上空的飞机是一架拼装的重型轰炸机。由于是拼装货。因此飞行员起飞时就抱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心态。飞机上沒有任何自卫武器。只有夜幕和倭国人的自大成为他的隐身武器。除此之外它只携带了一枚炸弹。一枚可以扭转战局的炸弹。
在城市的上空。几乎也是在雨柴慧子的头顶。飞机投弹了。随着机身一轻。飞机调头。艰难地向祖国的方向飞去。
炸弹落出弹仓。由降落伞牵引着。缓缓落向这个倭国最大的工业城市。弹体内的计时器倒数着。死神展开了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