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各样的兵刃,直扑而前,转瞬之间就将城门口的陈州士卒戳翻砍倒,
尸身跌落在火堆之上,火星四溅,飘飘扬扬而起,而在周遭的百姓民夫,在守桥辽军士卒都被砍翻之后,还未曾反应过來,直到一个高大汉子,挥舞着染血长刀,冲上吊桥,这个汉子正是黄巢帐下大将葛从周,
葛从周身先士卒,且足智多谋,人送外号山东一条葛,此次正是他用计诈开了城门,
葛从周大步直奔城门而去的时候,陈州兵才出了第一声惊呼尖叫,葛从周吼声如雷:“大齐葛从周在此,大齐军马,已临城下,献城者免死,”
在他身后,那百十条大齐军中拣选出來的精锐吼声跟着在陈州城下炸响开來:“献城者免死,”
不仅仅在南城门口,在北城门左近,也同时作,百十名拣选出來的精锐抽出兵刃,冲向吊桥,直扑城门,所立番号乃是大齐军尚让,尚让也是黄巢手中爱将,能征贯战,此刻两员大将同时攻破陈州城,陈州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当中,
城门口还有许多民夫乱纷纷在搬运物资,往來于陈州城内城外,现在城门警戒守备的兵力又不足,
给了葛从周他们混城的最好机会,脱去甲胄的数百精锐,毫无费力的就混入了大队人潮当中,直到逼近城门才徒然发作,让两处城门口戍守的陈州守卫士卒,完全反应不及,
黄巢站立在远处搭建的行宫高台之上,一身龙袍倒是威风凛凛,此刻不由得开怀大笑起來:“这陈州,终究是被寡人给破了,”
陈州城门口守卒,乱纷纷的不知道是迎出來阻挡还是退回去紧闭城门为好,携口处值守的士卒已经扯出了弓矢,在第一丛箭雨落下之前,葛从周高大的身影已经杀入了城门门门洞当中,杀入了乱纷纷的守军之内,
葛从周吼声如雷,身先士卒的杀入,刀光展动,已经砍翻两名士卒,劈手又抢过一杆长矛,左矛右刀,杀得城门洞处守军惨叫声连成一片,丝毫招架之力都未曾有,有的守城军官想拼命聚拢士卒关闭城门,但是如此厚重的城门,岂是顷刻之间能关得上的,城墙垛口陈州守军张弓而射,沿着吊桥冲过來的大齐军精锐在弓弦响动声中,不住有人翻身落入护城河中,护城河很深,尸身落下,就溅起满天的水花,可更多的人却还是毫不犹豫的直扑而入,转眼间就杀入了门洞之中,
跟在葛从周身后,步步而前,将守门士卒杀散,
葛从周始终是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因为沒有披甲,转瞬之间他就带了好几处小伤,但是他的身形却沒有丝毫慢下來,刀矛到处,衣甲平过,溅起满天血光,就这么直直的冲向前去,
一个陈州军官想拦在他的前面,却被葛从周一矛捅了一个透心凉,
葛从周推着这小军官的身体,直直朝前撞,突然之间,就觉得脸上一凉,正是满天雪花打在脸上的感觉,
在这陈州城中,身后大齐军战士,大吼着跟着杀透城门,不多的守军给屠了个干净,城墙垛口之上,守军惊呼着示警,到处都是人影乱晃,不少陈州士卒已经掉头过來,在城墙上朝着城内张弓而射,
葛从周抓起被他钉死的守城小军官尸身挡在自己身前,顺着城门旁边通上城墙的阶梯直冲上去:“将城门抢下來,这陈州城,是俺们黄王的了,”
百余名士卒,不少人顿时就跟在葛从周身后朝着城墙上抢去,还有人绕远一些从马道上朝上冲,陈州守卒羽箭雨点一般的攒射下來,
葛从周一侧面袭來的羽箭,一手举着陈州小军官尸身挡住正面,在他身后,自家士卒不住顺着阶梯中箭滚落,
葛从周身长步大,陈州城墙数丈之高,在他全力之下,不过短短一瞬就已经纵跃上去,大吼声喊杀声顿时在城墙之上爆,葛从周如同疯虎一般,杀得城墙上守卒跌跌撞撞,纷纷闪开一个缺口,
更多的大齐军军士卒从葛从周身后涌了出來,牢牢的占据着城头,不住的扩大着城墙上他们所占据的地盘,陈州军也在竭力抵抗着支撑着,等着散布全城的援军到來,双方转瞬之间,就在城墙上倒下一片,血水将洁白的陈州城头,很快染得触目惊心,
城内城外,都是惊呼大喊之声响成一片,在城外的百姓民夫,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朝城内逃好,还是干脆就这样逃散,不少人就跟沒头苍蝇也似,在乱军当中到处乱窜,
城外又传來金鼓号令之声,城墙上陈州军绝望的看见,在城外,一支支人马已经从远处丘陵转瞬之间,呼喊厮杀混乱的声音,就像炸雷一般在南面爆响起,直入云霄,这呼喊错杂之声,转眼之间就由南而北,席卷全城,城内城外,应和错杂成一片,数万大齐军从城门口蜂拥而至,
这呼喊之声,挟着满满的杀气,铺天盖地而來,撞击得每个身处其中的人心旌摇动,不知所措,
外面喊杀惊呼狂乱之声,更大的响了起來,笼罩全城,街坊之中,周遭的深宅大院,也开始骚动起來,一个声音在远处响起,开始模糊,后來不知道多少嗓门跟着一起大呼,响亮无比,如闷雷一般在燕京城中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