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陈琼故交
常老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依然保持着撸胳膊挽袖子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不敢置信地望着石坚，半晌才道：“你怎么会认识他的，他在大陆，应该已经变成丧尸了吧？”
“陈琼退伍后，没有要任何照顾，而是去看守山林，因此逃过一劫。”石坚轻声说道。
“你是说他没死？那你又是怎么认识他的？”常老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石坚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能，能，”常老连声答应道，“走，去我的办公室。”
石坚松开了郭队长，拍了拍还在懵懂之中的他，然后叫上**一起跟在常老的身后而去。
郭队长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被石坚放开，却茫然地呆立在当场，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那个小子，”常老站住了脚步，转身对郭队长说道，“你先去通知你们的人，都不用过来了，然后到我办公室门口听我招呼。”
郭队长这才缓过神来，跑步下去通知宪兵司令部，心中还在暗自纳闷道：“海狼究竟是什么秘密部队，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呢？”
常老把石坚二人带进了他的办公室，指了指会客的沙发说道：“你们坐吧，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坚打量了一圈，这间办公室装修十分简陋，还真不像什么高级人物所使用的，不过他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依言坐下。
“我和陈琼一起在小兴安岭生活了半年左右。”
常老脸色十分不豫，说道：“小子，你拿我开涮吗？据我所知，没有任何人被派回大陆去，你别和我说你是从大陆跑来的！”
石坚微微一笑，说道：“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呢。”
常老闻言猛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住石坚，上下认真地打量了几眼，沉声说道：“证据。”
石坚伸手入怀，掏出了那份航空地图，摊在茶几上，说道：“不知道这个能不能成为证据。”
常老探头看了一眼，微微摇一下头，说道：“这个算不得，航空地图还是能找到的。”
石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掏出了手机，问道：“那么这个呢？”说完，从手机里调出了相册，直接打开陈琼的那张，递到了常老的眼前。
常老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好大，一把将手机抢了过来，直钩钩地盯住手机上的陈琼，用颤抖的手指抚摸着屏幕。
“没错，是陈连长，虽然老了，但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他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常老喃喃自语道。
他的手在屏幕上不断滑动着，看着里面一幅幅石坚所拍摄的照片，终于相信了石坚的话。
“你们居然有这么多人，还找到了这里，实在太好了，其他人都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陈连长。”常老激动地说道。
石坚神情黯然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常老，陈琼已经走了。”
“走了？往哪走了？快找……”常老突然停口不语，半晌才试探着问道：“你是说，他走了？”
石坚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用言语来打击这个老人。
常老的身体微微一晃，扶着沙发靠背缓缓地坐了下来，哽咽地说道：“是啊，他比我还大一步，走了也是正常。没想到，还是没能见到他一面。”说着，两眼闪烁起晶莹的泪光。
“常老，不知道你和陈琼是什么关系？”石坚轻声问道。
常老用手背在眼角拭了两下，闭上眼睛靠在沙发里，幽然说道：“陈琼是我连长，我是连里的卫生员，他的胳膊就是为了救我而失去的。后来战争结束，我进了军医大学，他则转业回了老家。没想到再次听到他的消息，竟然已经是阴阳两隔了。”
石坚也跟着唏嘘不已。
常老默然坐了一会儿，心情平复了很多，便对石坚说道：“来，给我讲讲他的事情吧。”
还没等石坚开口，办公室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常老说了一声报歉，过去接起了电话。
“我是常宝玉，你哪位……嗯，没事……这里的事和你们宪兵队没有关系了……谁说的？我说的！少特么的来烦我！”说完，他砰地一下挂了电话。
常宝玉转过身来，看着瞠目结舌的石坚，摆了两下手，毫不在乎地说道：“宪兵司令部的小崽子，不用理他们，继续说咱们的。”
石坚现在有点搞不懂常宝玉的身份了，按理说他一个医生，哪来得这么大的权威，连宪兵司令部都不在乎。
“常老，这个不会有麻烦吧？”石坚好心提醒道。
“屁的麻烦！那帮小兔崽子敢炸刺，我分分钟灭了他们！”常宝玉毫不在乎地说道。
话刚落地，电话再次想起，常宝玉忿忿地拿起电话，破口大骂道：“你们这帮小崽子是不是活腻歪了，用不用我再好好操练你们一下？”
电话那边说了些什么，常宝玉这才平息了怒火，大笑了两声说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