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鲨号上的大宋水师军将们却大都被这股太过猛烈的冲击力震的栽倒在地。
在船身中部指挥拍杆的青鲨号统制吴航,在跌倒之后迅速爬了起来,高声呼唤着身边的军士们迅速归位,顽强的使出了青鲨号最后的反击手段。
两个从拍杆上落下的巨大铁锚,在砸中元军旗舰船头甲板的时候几乎没有停顿,直接砸碎甲板深深的嵌入了船身,几个倒刺形的硕大铁制锚钩紧紧的卡在那里,将青鲨号与元军旗舰紧紧的勾在了一起。
等亲眼看到两根巨大的拍杆,带着沉重的铁锚砸进元军战船的船头后,操纵拍杆的水手们刚发出一阵兴奋的欢呼声,却发现青鲨号编制吴航,身子倚在拍杆底部的木架上,手仍然紧紧抓着身旁的木板,只是人却已经没有了呼吸。
在元军撞船之际,一根断裂之后飞溅而起的船板碎片,正深深扎在吴航的腹部,将他的生机彻底夺去。
四周的元军战船已经纷纷停下了攻击,一来是不敢和万户大人争这个风头和功劳,二来他们也必须马上做好应对飞鲨军来援战船的准备。
当元军旗舰一击致命之后,周围的所有元军战船上都忍不住发出了兴奋的欢呼。
眼前这艘庞大的宋军旗舰实在是太厉害、太顽强了,以至于眼看着高大的青鲨号正在海面上不断下沉,所有的元军水师军将们都有种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得偿所愿后的巨大喜悦感,仿佛只要青鲨号倾覆了,这一仗他们就算是已经打胜了似的。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情况,再一次了颠覆了周围战船上元军水师对于大宋军伍的认知。
在青鲨号倾覆在即的时刻,即不见有宋军水师举白旗请降,也没有发现船上的军卒跳海逃生。偌大的青鲨号上,除了个别伤卒因为受创而本能发出的呼痛声音之外,就连惊慌的尖叫都没有传来。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面对元军不战而逃,或者是稍做抵抗就马上投降的宋军突然变的如此英勇顽强死战不休了?
元军旗舰的船首撞角仍然深深陷入在青鲨号的船体内,刚开始调整船帆准备转舵退开之即,从青鲨号位于甲板上的船舱内,却突然涌出了数百看上去阵形散乱、军容不整的军将,在当先几名身手强悍的军中提辖、都头等将领的带领下,迅速跳上了元军旗舰的船头甲板上。
刚刚为了躲避青鲨号上拍杆的攻击而散开的元军当即蜂涌上前,与立足未稳的飞鲨军水师军将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在兵力占优又是以逸待劳的情况下,跳上船头的飞鲨水师军将们很快就伤亡无数,眼看就要被全部赶落海中了。
一个身材高大手执长柄马刀的蒙古百户,用一个凶狠的劈斩将面前一个宋军悍卒砍翻,眼看船头甲板上已经只剩下三十几个仍在拼命搏杀的宋军,蒙古百户狞笑着上前从侧面阴险的一刀向一个武技强横的宋军提辖的肋部捅去。只要将这个最悍勇的宋军提辖斩杀,船头的宋军马上就会被一扫而空。
蒙古百户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在他手中的长柄马刀眼看就要捅进宋军提辖腰腹中时,一个刚从青鲨号跳上元军旗舰的人影出现在了他眼角的余光中,还没来得及转头打量一下来人的身形,一阵剧烈的疼痛突然从腹部传来,低头一看,一把已经崩出了无数豁口的大宋制式腰刀,正深深的插在自己的小腹中。
一手捂着伤口,蒙古百户刚升起退回去寻求同伴救治的念头,那个刚刚冲上元军旗舰船头的身影已经不依不饶的冲到了跟前,抬起一脚狠狠的踹在刀柄上,让原本只有小半刺进蒙古百户体内的腰刀,直接插到了刀柄护手处。
整个身体从腹部被宽大的刀身刺穿,布满豁口的刀身让蒙古百户直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肝肠寸断”。只是惨叫着倒在甲板上翻滚了几下,这个勇力出众的蒙古百户就倒在了血泊中不动了。
掷出手中的腰刀将准备从侧面偷袭的蒙古百户击杀之后,刚冲上敌船的飞鲨军指挥使佟阳顺手拎起蒙古百户掉落的长柄马刀,随手挥舞了两下试试手,将一个冲到面前的元卒顺手砍翻后,佟阳嘴里嘟囔了一句:“嘿,还他娘的挺好使。”
随即,就再次冲进了激战正酣的战团中。
在身手强悍的指挥使大人和紧跟着佟阳冲上来的亲卫们的拼杀下,青鲨号上的残存的水师军将们重新在元军旗舰船头站住了脚。
站在船身中央的高大将旗下,元军万户冷眼看着自家船头甲板上的只剩下百十人的宋军水师,却并没有发出攻击的指令。
青鲨号上总共也只剩下这一百多人了,元军万户可不觉得以自己身边近千名彪悍的元卒还收拾不了这些山穷水尽垂死挣扎的宋军。
船头处的甲板相对狭窄,并不利于元军发挥兵力优势,若是上去的人多了,激战之中一不小心就会造成大量军卒落水。所以,元军万户只是沉稳的立在旗舰宽敞的甲板中部,等候着无路可走的宋军上来投降或是送死。
只是令元军万户有些意外的是,在船头暂时稳住阵脚之后,那些宋军却停下脚步,在最前列一溜排出十几面盾牌提防元军的弓箭,然后就摆出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