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伏于地,然后退下了。 不知道是徐夫人走的时候带的风,还是屋外又起了风,在孙权边上的灯火晃动着,将孙权脸上的阴影映照得五彩斑斓。 屁股不一样了,脑袋就会不一样,脸皮自然也不一样了。 如果屁股和脑袋不一样了,是屁股背叛了脑袋,还是脑袋背叛了屁股? 但是不管是谁背叛了谁,其实都无所谓的,因为屁股从来都不是脑袋,反过来倒是有可能。 在孙权坐在黑暗之中,品尝着孤独的滋味的时候,他自己一定没有考虑到他的行为是不是渣渣,他只会想着他自己要如何方便,如何获取,如何得到更多,如何让旁人配合自己。就像是买了一张公交车票,便是要让公交车随意停靠,坐上了高铁列车,就必须配合自己什么时候开门,什么时候关门一样。 因为自己给了钱了,也确实是付出去了一点,所以就必须是作为上帝,佛祖,以及其他类似于的高高居于人上的一切神灵被供奉起来,不得有丝毫的忤逆。这种想法,不仅是存在于孙权心中,也存在于很多其他人心里面。至于付出和收获是不是对等,有没有必然的联系,渣权是不管的。 渣并不仅仅是属于男性,毕竟抛开事实不谈,北有腚姐,南也有拍照妹,渣是一种状态,是一种病,似乎觉得全天下应该围绕着自己来转悠的思想病。 陆逊没有空得这种病。 在周边都是虎豹豺狼的情况下,能活下来,能长大,能有伸出脑袋透口气的地方,便已经是让陆逊很满意了,确实是顾不上什么委屈不委屈。 理亏的,也不要立刻换了屁股位置,不谈道理而开始表示对方态度不好,毕竟能坐下来讲理的,都应该庆幸了,至少对方还愿意陪着讲道理…… 而真正的世界,都是弱肉强食,谁见过狼和羊讲什么道理? 真以为歌词唱一唱,狼就爱上羊? 发什么痴呢? 陆逊现在就觉得朱治已经是病入膏肓了,为了避免沾染上朱治的病气,便是对于朱治放出来的风声全数就当做没听见。 陆绩悄悄的从房门之处熘了进来,带着一身的星光。 陆逊点了点头说道:『都办好了?』 陆绩回答道:『都办好了……意,这是……』 在陆逊面前,摆放着一坛酒。 酒坛虽然经过了清洗,但是上面依旧多多少少有些泥土。 坛子已经打了。 桌桉上有两个碗,碗中有酒。 陆逊看着酒坛,目光幽幽,『没错,这就是当年的酒。』 陆绩微微沉吟,坐了下来,『当年的酒就算是再好,现在也忘了是什么滋味罢。』 陆逊微笑着,『只要我们没忘,就足够了。』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打机锋,只不过很多时候是因为没有办法直接明说。就像是这一次陆逊担任江东第三批的军司马一样,表面上和实际上的目标并不一致,所以根本不可能说出来。 朱治一肚子的话,也不可能明说。 毕竟摆在台面上的,都需要光彩照人的衣裳,藏在肚子里面的,才是花花绿绿的肠子。 陆逊眼前摆放的这坛酒,是从地底下挖出来的。 『朱家那边给各家送米了……』陆绩啧啧了两声,『真是不知羞耻……就搞得我们都是依靠他才有吃的一样……』 『朱君理是个将才。』陆逊缓缓的说道,『这一点母庸置疑。』 『那你更要小心了。』陆绩沉声说道,『就算是我们提前打了招呼,但是朱家一定会以军律来压你……』 『若是真的全数都按照军律来,』陆逊笑了笑,『我倒也不怕,就怕不按照规矩来……才是麻烦啊……』 陆绩沉默了一会儿,『至少这坛酒还有些味道在……虽然已经是不多了……』 陆逊点头说道:『确实不多了。不过等回来,便是可以埋新酒了。』 『就是让你辛苦了。』陆绩拱手为礼。 陆逊伸出手,在陆绩手臂上拍了一下,『家里也不容易。你要看着冒弟,小心让他别闯祸。』 如果说陆逊三人之中,谁最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或是引诱出什么事情,自然就是陆冒。年轻气盛,万一中二病一犯,在大汉当下,可真没有什么青少年保护法,更没有什么人会去管什么事后的抑郁症。说起来也是有意思,受害者都不抑郁,施暴者事后还抑郁了? 『我明白的,』陆绩仰头哈哈笑了两声,然后端起酒碗,『那么今天,喝酒的就是你我二人了。』 『冒弟还小,』陆逊点了点头,也端起酒碗,『下次再叫他罢。』 两人举起酒碗,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