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州。
经过几天的路程,白镜穿着的衣裳早已经脏的不像样,身上不带分文,饿的腿肚子都在发抖。
前面便是天州关口,进入关口才正真算是天州领地。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步来到关口处。城墙上,身负重剑的两名黑衣男子交头接耳着。
白镜的到来似乎很不是时候,只听两男子大声喊道:“滚,你这个灵人!”
“休要再出现在老子眼前!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我不是灵族人!我,我是八,八荒之子!”用尽最后的力气,白镜呼喊道。
随着呼喊声落下,白镜也跟着倒了下去。
“咦,死了?”男子疑问的摸着脑袋。
“死了才好,欺我八荒,要他灵族死完才好!”另一名男子怨道。
“打开门!”一袭白衣,温文儒雅的书生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城头。
“少,少阁主!”两个黑衣弟子毕恭毕敬道:“不知少阁主前来,未能接驾,还请见谅!”
“把门外的人给我抬进来!”白衣男子说道。
“可是,那是灵族人,少阁主且看他身上穿云袍衣。”
“他说他是八荒之子,你们没有听见吗?”白衣男子反问说。
要说天州谁主沉浮,当数‘神剑阁’。它是天州实力最强的门派,掌管着天州大小事务,大到其他门派的明争暗斗,小到百姓的鸡毛蒜事,神剑阁都要插一脚。
待白镜从昏迷中醒来,已是身处神剑阁。
迎面而来的是打扮鲜亮的侍女,手中还端着滚烫的白粥。
一阵狼吞虎咽后,白镜的意识才缓缓恢复过来。
“你醒了!”这时,白衣男子推门而进。
“少阁主!”侍女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开。
男子长相清秀,一股文弱书生的气质,和手中细长霸道的剑极为不符。
“这是什么地方?”白镜下意识警惕起来。
“天州城,神剑阁!”面对白镜的质问,男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笑脸相迎。
“我的剑呢?”白镜此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了,明月剑也已不在身边。
“公子不必激动,公子的佩剑和贴身衣物由侍女保管着,如果公子着急要的话,我这就去帮公子取回来。”话语落下,白衣男子便迅速出了房门,白镜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一会的功夫,白衣男子便捧着白镜的衣物和明月剑回到房中。
见明月剑和玉佩都在,白镜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下青衣,神剑阁少阁主。不知公子大名?”青衣问道。
大名?白镜苦笑着,能捡回条小命就不错了,“在下白镜!”
“白公子可是八荒之子?”
“嗯!”白镜下意识点点头。
“看白公子不像是天州城内的人,不知道公子归根何地,师出何派?”青衣追问道。
“不过是一介普通百姓罢了。”白镜摇摇头,唉声道。
“白公子不必瞒在下,在下并没有恶意。”青衣笑道:“且看白公子佩剑,就绝不是普通百姓能拥有。此剑看似平淡无奇,却蕴含着霸道无比的刚正之气,恕在下眼拙,不识白公子佩剑名号。”
“若白公子不愿说,在下不问便是。”见白镜久久吐不出一个字来,青衣只能苦笑不语。
“只不过,白公子这件衣服从何而来?”青衣指着白镜先前的云袍衣,眉宇之间明显闪过一丝杀气。
如若白镜只是一个八荒之子,他可以在能力允许范围内竭尽所能帮白镜度过难关。如白镜是灵族人,他会眼都不眨一下,将之送上黄泉路。
曾经的青衣也有一个温馨的家,掌管着数千人的神剑阁。而如今大势已去,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姐姐,失去了数百神剑阁同胞弟子,这一切都拜灵族所赐,只因为他们想编织的新世界而残害天下无辜的八荒之子。
“为了躲避灵族人的追杀,我不得不穿上这衣服。”白镜捏紧拳头,“杀母之仇,不得不报!”
虽为半个灵族人,但白镜心中终究不愿承认,他亲眼目睹自己父亲将母亲逼死,目睹灵族人心狠手辣的手段。
“还请白公子节哀,人死不能复生。”青衣哀叹道。
“如果白公子真想报仇雪恨,不如加入我神剑阁,终有一天,我青衣会杀尽灵族人,还一个真正的八荒天下!”青衣信誓旦旦说道。
如果肩上没有背负着明月剑,没有背负着光复白氏一族的使命,他也许会被青衣的豪情壮志所打动,加入神剑阁。
虽然不能加入神剑阁,但两人的壮志雄心却达成了一致,如若相见恨晚。
深夜,剑庭底下把酒言欢,这是白镜第一次品尝八荒的烈酒。一杯下肚如火中烧,似是瞬间尝遍世间酸甜苦辣,过后而回味无穷。
“不如你我结拜为兄弟如何?”青衣抬头望着月光。多年以来,他一直在寻找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