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萦绕,耳边像是有千万鬼魅在吼叫,他难受得五官都快要扭曲了,便立刻强迫屏气凝神,继续打坐。
正在房中躺着想心事的彦桓隐约感受到了师父情况的不妙,马上从榻上坐起来,透过打开的窗户望向东厢房。
“师父。”彦桓在心里默念着,他眉头一紧,忧虑开始爬满额头和眼眸。于是他快步走向西陵蠹的房间,极力说服自己要镇定,不能让师弟们看出任何端倪,他强忍焦虑,目视前方,故意将步伐放慢再放慢,心却早已飞到了师父身边。
终于到了西陵蠹的房门,他想也不想就把门给推开,把眼光直接扫在了正在打坐的西陵蠹身上,看见西陵蠹暂无大碍,便舒展了眉头,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来。
彦桓打开门的须臾间,房中萦绕的妖邪之气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彦桓还是嗅到了一股怪异的气息,给人带来如同生命即将终结般的压抑和不安。
他缓步走到西陵蠹面前,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盯着西陵蠹的印堂望了许久,神情十分凝重,他思肘了一番后,便轻声地走到西陵蠹的身后,开始对着西陵蠹的背传送功力,他先是用了三成功力,后来竟然被西陵蠹体内的某种古怪力量弹了回来,于是他使出四成功力,发现仍然不行,他便停下来,摊开自己的双手,看见右手手心处渐渐出现的一团黑烟,一股恨意竟然悄然涌上心头……
他看着看着,竟然有一种想要打断这只手的冲动,他一怒目,举起左手想要向右手手踝砍去。这时,两只手把用力地将他的左右紧紧握住。透过房中的光影,你可以在房门外看见一只有力的大手和一个单薄的身影在房中起舞,像是一个纤弱的女子在狂风暴雨中拼死掌舵一样。
彦桓终于停止发作了,汗珠沿着他额前垂下了的秀发中滴落到地板上,也从他眉毛处沿着眉骨和鼻梁滑落下来,挂在鼻尖,再滴落到地面。
“你何必管我。”彦桓闭上眼睛轻声说,眼泪从眼眶中渗了出来,沾湿了睫毛。
可是此时,房内除了他和西陵蠹,再也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