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旨意,西北劳军,圣上命下官与丁大人一同前往,还望夫人行个方便。”范大人在丁夫人跟前居然自称“下官”,可见,他也是如此的忌惮这母大虫。
“奴家自是听说了,这老鬼还是监军,你瞧他那熊样,鼻青脸肿的,又畏畏缩缩,这要往阵前一站,岂不大长他人志气!”
“圣命难违啊!”范大人一点也不敢强求。
“圣上只是说让大人与这老鬼今日出发,可也没说哪个时辰呀!”她撇着小嘴,颇不高兴。
“可夫人也不能老扣着丁大人不放呀!”范大人两手一摊。要不是西北军情紧急,他才懒得在这儿低声下气。
“此乃本府家事,俗话说得好,男主外,女主内。”她理由还一大堆。
这一下,范大人算是领教了,再也不敢开口说二话,有气无力地一挥手,“等吧!”这一等,还在丁府吃了顿午饭。
范大人与丁大人出行已有些日子了,算算也快到西北边关了。太子正为这事烦恼,他本来也想去的,可朝廷大事他老子不想让他插太多的手,尤其是军权,历史上有很多父子相残的事都是儿子的权力太大,到头来砍了老子的脑袋。所以,皇帝老子可不想栽在自己儿子手上,知子莫若父,他可太了解他这个野心勃勃的儿子了,自己年事已高,他对现在的太子实在太不放心,不由他不想起十一年前的宫廷大案。
十一年前,怀孕在身的李淑妃卷入了一桩惊天大案:巫蛊事件!就是对皇帝下咒语,想咒死他。就是这么一件子虚乌有的事件,当今皇帝毫不顾念夫妻情份,一道圣旨,就将刚生下皇子的李淑妃“赐”了三尺白绫。赐死了淑妃也就算了,连他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放过,干脆一并赐死了,让他娘俩阴间也好有个伴。太监领了皇命,正要将小皇子处死的时候,小皇子就莫名的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也就成了一桩皇家的无头公案。现在皇帝心里明白的很,他的小儿子并没有死,而是被人救走了,救他儿子的人有很多,他只是不能确定是哪一个罢了,当晚跟小皇子一起失踪的人可不少,几十人的水户全都不见了踪影,就连进宫来玩的荆国公十二岁之女赵兰儿也不见了。就为了这事,荆国公可没少找他麻烦,以至于到如今他见了荆国公都想绕着走。就在李淑妃死后第三天,大宋京城营造师诸葛玄、号称“天下第一木匠”,他也挂印弃官而去,踪影全无。皇帝现在春秋已高,家国大事总有一天得托付后人,可这个太子却让其无论如何也不放心。一想起流落在外的儿子,他就心如刀绞,总觉得欠他点什么,非常想将这苦命的小皇子给找回来。可这等事他又不能跟任何人说,包括他那个享誉天下的八弟。其实这事在三年前他就秘密的张罗开了,到现在才有点眉目,越有眉目,他的心就越慌乱,也就越担心。有迹象显示,太子与皇后也知道了这事,而且比他知道的还要清楚,这就不能不令其有所准备。
太子已经知道了他那个素未谋面的亲弟弟的确切藏身之处,只可惜,他现在脱不了身,只得在他的东宫里发脾气。
太子发脾气无非是拍桌子摔凳子,瞧哪个不顺眼就杀,太监宫女们全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触了这霉头。
这一天,他又在摔东西,他抓起一个杯子朝门口砸过去,门口却传来一声“哎哟!”潘太师捂着额头进来了。这太师是他姨父,又是皇上的老师,就算他是未来的一国之主,也得对他有所礼遇,“刚才本宫心情不好,误伤姨父,还望恕罪。”
“太子言重啦!老臣今天出门没看皇历,太子有何事要发如此雷霆怒火?”他揉着脑袋,明知故问。
“父皇根本就不相信我,什么事都不让我干,我这个太子都四大金刚悬空--八只脚啦!”
“原来是这事呀!太子不用操心,圣上只是不想让你亲身涉险罢了!江山总有一天会交到你手上的,你急什么呀?”太师跟他讲话也就没有什么君臣礼节。
“将几十万精兵交给外人,总不是什么好事吧?”太子很不甘心。
“这也怪不得圣上呀,那天你不是没上朝吗?”
“那天我是。。。。。。唉!总之我那天有很重要的事,必须亲自处理,再说了,当天我也不知道会出那样的事呀!”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呀?连兵权都不要了。”对于太子的事,他这个太师当然是知道的,只是他认为那孩子早死了,就没往这方面想。
“这事总之很麻烦,姨父就别问啦!”
“事得一件一件的做,饭得一口一口的吃,手上没实力,干什么都没用的。”太师捋了捋胡子,莫测高深的说。
“姨父的意思是。。。。。。。”太子狐疑的瞟了一眼太师。
“西北边防有大军十余万,如今韩将军重病在身,皇上却装聋作哑,派了一个范本初去那儿,他是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难以服众。丁谓溜须拍马还行,要他当监军,不天下大乱才怪。党项的几十万大军就在关外虎视眈眈,有他们两个在,迟早断送我朝几十万大军,你身为皇储,乃我大宋将来的天子,理当效力边防、参赞军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