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争辩了几句,终是安静了下来。
安若婵却还觉得有些委屈,嘟着小嘴,一头撞在路柏颈间,声音闷闷的:
“重死你算了。”
路柏却不再与她争辩。这一静下来,路柏才感觉到了背后女孩轻微的呼吸便轻散在自己耳边,女孩几根柔而软的长发因为自己脸上的汗水也贴在了自己脸上。这其实是路柏第一次背一个女孩,也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与一个女生这样亲密,向来冷冰的他此时竟然觉得耳朵如火烧般。他有些暗恼自己为什么刚才看见她受伤,看见她皱眉便心一软,就这样鬼使神差的让自己背她。
而更加让他难安的是,他得不出一个答案,一个让自己刚才心软的答案。
安若婵倒是安安心心的趴在路柏身上,她腿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她皱皱眉,侧过脸去。地面上,是自己和路柏的影子,此时的阴影并不会太矮,也不会太过于高大,比例刚刚好的不得了。安若婵静静的看着影中路柏修长的腿步步迈得轻巧,看着路柏影中微微模糊的侧脸,却显示不出他的面容。安若婵轻笑,这时候路柏应该还是他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吧。
“相机,路柏。”
“干什么?”
“拍照啊。”
路柏抬起了拿着相机的手,安若婵从他手中接了过来,打开,调整好焦距。
“咔嚓。”
安若婵满意的笑了笑,相机屏幕上也映出一对美丽的眸子,而一丝笑意正悄悄攀爬上这对如花的眉眼。
“到了,你下来吧。”
转眼间,两人便已经回到了刚开始分散的分岔路口前,眼前便是刚才大家分开的营地,此时已经搭好了一大圈帐篷。
路柏弯下腰,安若婵轻巧的跳了下来,却不小心扯痛了伤口:
“嘶……”
“小心点。”路柏微微皱眉,转头看了一眼安若婵的伤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便迈开了长腿往营地走去。
“喂……”
安若婵甚至还来不及叫住他,那道修长的影子便已经离自己三米开外了。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啊……”安若婵皱皱眉,嘴里小声的喃喃,却也没办法只有一瘸一拐的往营地走。
“哎呀,若婵你怎么也回来了?”社长还留在营地,看见了走路姿势奇怪的安若婵,连忙迎了过来。
“摔到了呗,只有回来了。”
安若婵伸手指了指自己的伤口。
“这,我这也没有药啊,只有等别人回来问问有没有……”社长抚了抚鼻上的眼镜,有些着急了。这人毕竟是他带出来的,可是完好的出来却受了伤回去,怎么听也不好。
却不等社长的话说完,一道冷冷的声音便插了进来。
“安若婵。”
路柏单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上握着一瓶药水和一小捆棉签。
安若婵的眼神最终落在了路柏手中的药上。
所以他刚刚是急着去拿药给我才快步离开的吗?
安若婵眼中划过一抹了然,嘴角的弧度又扩大了几分。
“路……路柏,你……”社长也曾经听说过安若婵倒追路柏的传闻,而此时看着路柏叫安若婵的名字,也不禁愣住了。这!这是天大的新闻吧!冰人路柏居然会叫一个女孩的名字还给她送药水!
路柏对社长的声音如同充耳不闻,抬起手,将东西递到安若婵手边。等她一接过,便转身离开了。却没有丝毫留恋的意思,又是那个冷漠的不近人情的路柏。
手心里的药水似乎还遗留着一丝温度,一直渗透了安若婵的皮肤,顺着血液,流入了她的心里。
路柏,其实你也是有温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