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文心里一跳,心想将军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正忐忑间,只见沈十三脑袋一偏,用手拂开他的中衣衣领,问,“这是什么?”
彭文被他问得一愣,就想去看。
但哪有人能自己看到自己的脖子?!
他当然看不到,又一见沈十三的脸色不对,就急了,赶忙走过去,梗着脖子,把沈十三问的那块儿地方露出来,问薛元白,“我这里有什么?”
薛元白一看,顿时不忍直视的捂住了眼睛。
他的脖子上有一颗明晃晃的硕大草莓,旁边的白色衣领,还沾着红色的口脂。
沈十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彭文身后,凉凉道:“这女的嘴巴够大啊?!口起来舒服不?”
彭文嘴一秃噜,“还行,挺爽……”
还没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下跳起三丈高,捂着脖子上的那块儿草莓不断后退,“那个,将军!你,你听我解释!”
薛元白默默融入人群。
这傻逼凉了……
沈十三呵呵冷笑了一声,“老子一段时间不收拾你们,胆子肥了啊。”
彭文简直要哭出来了,一股脑的把委屈倒出来,“将军,我让那老东西自己来,结果谁知道他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撂挑子,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
他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夫人在将军面前老是抖了。
妈的!他抖得都想尿尿了……
“把这人给老子送下山,让他把襄阳城里的青楼挨个儿睡一遍,去两个人看着他,回京之前,不许从女人身上下来!”
沈十三说完,也不管彭文的鬼哭狼嚎,直接走了。
彭文这回是真吓尿了。
他们还有大半个月才启程回京。
半个月……铁杵也要磨成针啊!
沈十三走了一半,又气冲冲的折回来,咒骂了一声,“妈的!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回来的时候给老子弄个大夫回来!”
众人一凛,其中两个亲卫抓起彭文的衣领就往山下走。
薛元白这时候才从人群里走出来,对沈十三说:“将军,我已经请了大夫了,这会儿正在来的路上。”
他跟那大夫说了,不来就杀全家……
话一落,黑暗里就颤颤巍巍的走出来一个挎着药箱的医者。
众人一看,乐了。
这不是前些天给将军拔刀的那个嘛?!
大夫心里哭唧唧。
襄阳这么多医馆,为什么就偏偏找到他?!
沈十三一见是他,就瞪薛元白,“怎么是个男人?”
大夫浑身一抖,惊恐的看向沈十三,默默的夹紧了自己的双腿。
我娘生我下来我就是个男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是个男的,您能不能大发慈悲,放过我那二两肉……
嘤嘤嘤,我就是个看病的!
薛元白也是一噎,对他解释,“这襄阳城里我没找到女大夫。”
将军呐!你以为这里是京城?嘴一张就有女医官?!
女子怀孕需要问询一些非常私密的问题,沈十三虽然非常嫌弃自己的媳妇儿被一个男人抓着问下身的问题,但现在条件有限,只能将就了。
大夫战战兢兢的跟在沈十三屁股后头。
沈十三临走,用看彭文一样的眼神,凉凉的看了薛元白一眼。
你这个完蛋玩意儿,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跟那个混账东西合起伙儿来忽悠老子,看在带大夫回来的份上,暂时饶你一回。
薛元白被看得一哆嗦,涌起一阵尿意。
江柔看见沈十三真的带了个大夫来,有些不安,“将军,我,我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十三:“闭嘴。”
然后就坐到一旁,看着大夫把脉。
在民间,平民女子看病的时候,是没有那么许多讲究的,在大夫眼里,你就是一个病人,男女并没有区别,只有一些高门大户的贵妇,才会比较重视男女授受不亲这些教条,避讳男大夫。
一般给这些贵妇看诊的时候,才会用丝绢垫在病人的手腕上诊脉。
大多数大夫其实是不喜欢垫丝绢的,因为毕竟隔了一层,对脉搏的感知力就弱了些,这样诊断起病情来也就更为费力,还增加了误诊的风险。
但大夫想起刚刚沈十三问‘怎么是个男的’时候的语气,默默从药箱的最底层掏出一块帕子,垫在江柔的手腕上。
大夫静心感受了一下她的脉搏。
脉象从容和缓,不迟不数,不细不洪,节律均匀,且应指有力,除了脉象偶尔有些虚浮,是十分正常的平脉。
他又问了些常规问题,江柔一一答下来,发现就是有些体寒,完全没毛病啊!
大夫正想说‘夫人身体很好’一转头却看见沈十三目光如矩的盯着自己。
他一想,这闪烁着精光的小眼神……肯定有毛病!
他要是诊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