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任何一个人注意到,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绑走了。
要不是采香亲眼看见了,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居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江柔如何被绑走。
人群中有人迟疑着站起来,说刚才在盐口市的南面,看到有个人扛着一个麻袋,匆忙往南山寺的方向去了。
沈十三留郭尧在这里审查,自己带了人手朝南山寺去追人。
到了南山寺。
沈十三一挥手,军队包围了寺庙,住持匆匆上来,问沈十三发生了什么事。
沈十三沉着脸问:“这里半天内,有什么带着大件物,用麻袋罩着,或者箱子、可以装人藏人的物件来往?”
住持见他脸色可怖,不敢问发生了什么,只仔细回忆了,才回答,“这半天来往的都是香客,没有将军说的有此特征的人。”
住持又去盘问了寺内的一众和尚,都说没有看见。
“将军,可以装人的容器实在太扎眼了,如果曾有这人,一定会有人看见的。”住持说。
言外之意就是,你要找的人我们这里没有。
沈十三却不理他,大手一挥,“搜。”
军队鱼贯进入寺庙,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搜寻。
寺庙也就这么大,不多一会儿就翻了个底朝天,各路人手回来禀报的消息,都是未找到人。
住持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那个杀千刀的绑匪没有藏进庙里……
沈十三正准备往前追,宝殿后方绕出来一个士兵,对沈十三禀报:“将军,后山发现一座破庙,里面有个死人,还有打斗的痕迹。”
住持一口气松早了,听到这消息,顿时两眼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沈十三带军队,跟着来禀报的士兵,寻到了他口中说的破庙。
这破庙是南山寺的前身,香火旺盛后,就弃了这庙,直接重新在前面盖了宝殿,这座小破庙就渐渐被遗忘了。
庙里出现了死人,主持膝盖一软,就给沈十三跪下去了,大呼冤枉,“将军,这庙很久以前就遗弃了,后山有山路可以绕过宝殿通向这里,这人不晓得怎么自己到了这里,又莫名其妙的死了,可不关庙里的事啊!”
沈十三走上前去翻看那死人,一摸,身子都还是热的,立刻派人呈放射状进行地毯式搜索。
向前推进不知道多远,有人在砂石地上寻找到一只发簪,立刻禀报沈十三。
沈十三过去捡起簪子一看。
……不认识。
这发簪他不认识,也记不得今天江柔出门的时候都戴了些啥。
但他在发簪的簪尾,看到了篆刻着沈府‘沈’字的记号,以及松散的砂石地上,被人躺出来的轻微凹陷。
沈十三顿时精神大震,命人顺着痕迹搜寻。
越往前走,就越接近从沈府到南山寺、今早他们走过的那条官道。
沈十三浩浩荡荡的带着人追了很久,终于在接近城南的路上,看到了那个小小的、慢慢的、一瘸一拐的身影。
他策马过去。
马蹄的哒哒声音在道路上格外刺耳,江柔的脚下一顿,转身去看,看到了高头大马上,那个面庞坚毅的男人。
那个男人在离她三步的距离勒马,下马冲上来,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个狗东西!看戏跑什么?你他妈的……”
话没说完,一向跟他保持距离感的女人,猛然抱住他的腰,放声痛哭起来。
沈十三愣了愣,抱住她,把剩下的话说完,“你他妈的是没有嘴吗?不会喊人是不是?!”
还是个指责的语气,但已经没了怒气。
江柔抱着沈十三一顿痛哭,鼻涕眼泪通通抹在了他身上。
沈十三穿的深色,转瞬间胸前就湿了一大片,看起来显眼得很。
三百沈家军,就在官道上,跟一根根木桩子似的……看将军安慰夫人……
江柔哭了半天都收不住势头,沈十三等得没耐心了,强行打断她,“行了行了,还哭个没完了!”
江柔听罢,委屈的放开抱住沈十三腰的手,伸袖子擦干净脸,规矩的在他面前站着,只是还是忍不住的抽搭。
沈十三把她抱上马,往回走。
江柔发泄过了,才想起那个细作,侧身揪住沈十三的袖子,一抽一嗒的说,“将军,绑我的是这两天逃走的细作,他们要回去挟持皇上。”
沈十三一听,也没问她为什么知道的,招呼军队就往盐口市赶。
等到盐口市的时候,百姓群众已经被疏散了,只剩下被五花大绑的、先前江柔看到的那一众细作。
最先绑江柔的细作一看到沈十三带着她出现在这里,就知道一切都完了,绝望的闭了眼睛,一头狠狠的往地上撞去。
被站在他旁边的一个侍卫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只磕破了一层油皮。
皇帝看到他们回来,阴阳怪气的说:“哟。回来了?”
沈十三用下巴指了指跪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