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晁回屋换了一身便服, 姜氏与他似乎极有默契, 不提今儿的一些事,姜氏是不想说, 而温晁是不便说;换好之后,温晁借口说是去书房, 其实也是绕了一条路又回来去了温菀的屋子。
温晁来温菀屋里的次数寥寥可数, 在屋外伺候的拂冬瞧见不远处的人影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人,待温晁走近些, 才压下吃惊迎着。
“你们姑娘在做什么?”温晁握拳稍稍掩饰咳嗽一下,慢慢问道。
拂冬为温晁打着帘子,笑道:“姑娘刚从太太屋里回来,奴婢猜姑娘今日进学也累了,方才奴婢进去时姑娘还在小憩呢。”说着,打帘的动作都放轻了许多。
“拂冬, 谁来了?”
或许在梢间听到了一丝动静,温菀提声问道。
拂冬:“姑娘, 老爷来看你了;姑娘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这点心都没吃几块,怎么又看上书了……”做奴婢的看主子实在是辛苦,忍不住多说几句。
温菀前半句可能还未听清,从梢间缓缓走出:“谁来了?等会儿便是晚饭了, 这点心吃了等会儿怕是吃不下……爹爹, 你怎的来了?”
温菀出了梢间, 一下子便瞧见了温晁, 看向拂冬。
拂冬低头,她可是说了的……
“我路过,便来瞧瞧你,”温晁道,“你的书房在哪儿,带为父去瞧瞧。”温菀点了点头,对拂冬道:“你去沏一壶茶来。”
说完后,温菀带温晁回到梢间,她的梢间不小,原身不爱读书,就是个空旷放箱笼的地方,后被她理了出来,用屏风隔断围了一个古色古香的书房出来。
温晁一进温菀的这小书房,两侧书架上书不少,桌上笔墨纸砚皆不凡,想来是姜氏弄来的,一侧地上堆着一堆白纸黑字,笔架旁则是正在写的,温晁目光落在温菀写的字上,乃是小楷,练得已不比温苓差,甚至韵味还要好上几分。
温晁五味杂陈,看向站在一旁的这个女儿,突然觉着自己实实在在没有关注过,陌生的很,他的印象中只有她更小时候瘦瘦弱弱,一阵风便要倒的样子。
可如今呢,温晁一瞧,他的这个女儿与他印象中截然不同了,今儿身着云霏妆花缎织锦袄裙,头戴鎏金喜鹊珠花,耳上是红翡翠滴珠耳环,这首饰的贵气却是盖不过她轮廓的光艳,若细看,与苓姐儿是一分不差了。
“这字写得不错,莞儿练了多久了?”温晁问道。
温菀回道:“年前便开始练了。”
温晁:“年前便开始练了?你母亲倒是一次都未拿来与我看过……”温菀抬头对上温晁的眼睛,笑了笑:“爹爹公务繁忙,我也知更喜五妹妹,母亲也知晓的,我这字也没什么好看的,母亲自然不会拿给爹爹看了。”
温晁被堵得噎住了,皱眉,自是觉着苓丫头定是不会同他说这些话的,继续与温菀说了说,茶也没喝上几口便走了。
待温晁走后,拂冬进来收茶杯时还疑惑这茶壶里的茶怎的一点都没少,见温菀靠在软榻上看书,上前问着:“姑娘可还要喝茶,这茶还是顶好的茶泡的呢。”温菀摇头,皱眉道:“将它直接扔了吧,顺带茶具一起扔了。”
拂冬虽不知道姑娘要将茶具也一道扔了,但也没有多问,笑道:“那奴婢扔了后再给姑娘泡壶岐山红茶。”
次日,到了晚饭时间,温菀本是要去姜氏的屋里吃饭的,走到半途,想到了昨日与温苓的赌约,便差人去萧笙院把温苓请到主院。
人去了萧笙院,殷姨娘不知为何温菀的人会来,以往可是从来没来过,喊来了温苓,温苓一问,气得把屋里的一个古董花瓶给打碎了,看来温菀是一定要让她斟茶认错,决不罢休了。
殷姨娘静下心来想,既然让苓姐儿去,那她跟在后头也无妨,看看这小丫头片子能做出些什么来!
温菀到主院时,姜氏还在看账本,见温菀是笑着进屋的,问道:“今儿是有什么高兴事儿?是知晓了我让厨房给你熬了乳茶?”
温菀眼睛一亮,这熬乳茶的味道实在是好,她在现代都没喝过如此纯正浓郁的乳茶,每次喝得时候简直是飘飘欲仙……不过这乳茶是甜的,姜氏觉着小孩子小时不能吃太多甜的东西,一直控制着她喝乳茶的次数。
“如果加上此事,那就是乐上加乐。”温菀撒娇道。
“哦?还有一件事是何事?”
温菀想了一会儿道:“娘亲应是知道的,我昨日与苓姐儿比了一场……她硬要和我比,我也是推不得,我和她赌了,她若输了便要给我斟茶认错……这不刚刚,我让人请她来我们这儿给我斟茶认错了呗。”
姜氏自然是知道的,昨日吴妈妈同她说了,笑着点了点温菀的鼻尖:“小滑头,我是随你的,就是等会儿你父亲要来了,怕是要舍不得他的心肝肉了。”姜氏转了个话锋,笑容渐失:“不过今日,你的这个五妹妹,斟茶认错是认定了。”
今日温晁确实要到姜氏屋里用饭,掐着晚饭的点从前院的书房回到主院;温晁回来后,姜氏便吩咐人上菜了,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