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散,昏昏沉沉。 那人快到而立之年,昂藏七尺,长相粗犷霸气,却气度不凡。 顾倾城一探他的额头,喃喃道:“怎么还高热了?照理服下解毒药,应该不会高热啊?” 她喃喃自语后,又对那人道: “白唇竹叶青之毒,是毒蛇之最,全身碧绿,喜欢于阴湿溪边或杂草竹林处隐藏。 颜色与竹子甚为相似,极难察觉,又喜嗜血,突袭起来令人猝不及防。 被毒蛇所咬最紧要是一个急字,应先阻止血液扩散,并将毒血吸出。 被咬之人还禁忌跑动,以免引起血液急促循环毒血扩散。 好在你们方才懂得先紧紧扎住他腿关节,封住穴道。 还是被人背着过来,不是自己跑动,否则你此刻早已没命。” 她轻轻嗅了嗅,再给他把脉,而后蹙眉道: “你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伤,而且是重伤?” 那人无力回答,他的随从点点头,并指了指那人胸口。 顾倾城让他的随从解开那人衣襟,但见那人胸骨已被劈断,几乎能看见骨头,虽然早下了金疮药止血,却感染化脓,渗着腥臭血水。 那伤口由肩膀往下拖,又长又大,看上去,似被偃月大刀所斩。 那人眼神迷离,已再度呈昏迷状态。 “难怪毒蛇突袭他,是他身上的血腥将毒蛇引过来的。”顾倾城对那些人道。 “对对对,神医太厉害了,就像亲眼所见!”那孔武有力的壮汉佩服道。 “你们将他抬到里面的床上,他的伤口应该是感染了,若不再重新处理,他恐怕也活不成。”顾倾城又嘱咐他们。 倏然,外面又一阵嘈嘈切切。 “神医!神医!神医救命啊……”外面马嘶人叫,人马急骤。 此刻院外有多名女子的呼喊脚步声,只一瞬间,便见一群女子用软榻抬着个穿戴雍容华贵的女子飞快的闯进来。 浓郁的脂粉味扑面而来。 “神医,快救救我——” 那话的俏丽女子仿佛是这群女子之首,看见医庐内那么多的病人,陡然收住话音。 窒了一瞬道:“快救救我家姐!” 那群女子七手八脚飞快的张罗安置好那女子,顷刻间已在医庐内支好软榻让那女子躺好。 速度快得令顾倾城和方才那十几个域外之人咋舌。 顾倾城匆匆瞥了眼那群貌美如花,衣香鬓影的女子。 又看着那依在万花丛中的女子,但见那人长发半绾,满头珠翠,髻旁还斜插一朵妖冶的彼岸花,人已昏迷脸上几乎乌黑,五官难辨。 “我家姐本来受伤,又被人在伤口上下毒,已然服食了万毒散,却依然昏迷不醒。 听街上的老百姓您是神医,请神医快救救我家姐吧。”为首眉清目秀且气质贵气的侍女道。 “她伤在哪里?”顾倾城问。 那女子还未回答,方才那域外背人的壮汉却急了: “神医,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我们家主子还昏迷不醒呢。” 飞雁性子急,忍不住对域外人重重哼道: “若凡事都有先来后到,外面院子那些病人比你们不知早来多久呢!” “你别焦急。”顾倾城的语气也略重:“这里只有轻重缓急,没有先来后到,谁急治谁,你的主子一时半会死不了!” 顾倾城对那汉子完,旋即又对飞鸿和灵犀道: “飞鸿,你先领他们进房间躺下。灵犀灵鸢,去准备缝伤口麻醉药物。” “诺……”灵犀灵鸢应诺而去。 飞鸿正想领那群域外人进房间,顾倾城正想去给那女子检查伤口。 那群千娇百媚的侍女竟一个个拔剑,就想杀那些域外之人。 嘴里还嚷嚷道:“就是嘛,你们这些蛮子,耽搁了我们姐的伤,姑奶奶杀了你们!” 那些域外之人岂是吃素的,也锃锃锃的拔出弯刀。 “我的医庐是治病救人的,”顾倾城陡然顿住脚步,看着那群女子,又看看那些域外人,不怒而威:“你们谁敢在这里拔剑撒野,就给我滚出去!” 两拨人马见顾倾城不怒而威,随即偃旗息鼓,收回兵器。 “大胆!”那为首的侍女立刻娇叱那群女子:“你们贻误神医救姐,是不要命了吗?” 那群女子赶紧跪下来,噤若寒蝉。 这样,医庐才消停下来。 “她伤在背上,是被火磷弹所伤。”那清秀贵气侍女呵斥完其他侍女,才得空焦急道。 “你们快扶她进房间,打开伤口让我瞧瞧。毕竟是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看她的伤不妥。” 顾倾城对那女子道。 飞鸿便安排她们进另一个房间。 顾倾城又对那域外大汉道: “你们也扶你们的主子进去躺下休息,他蛇毒已解,如今只是伤口导致昏迷。你们稍安勿躁,我马上就给你主子医治。” “谢谢神医!”那壮汉拱手恭敬道。 顾倾城又嘱咐飞雁带他们进去。 飞雁便引他们进去,将那人放在床上躺下。 灵犀早已去熬缝伤口的麻沸汤。 顾倾城安排妥当,进去那群女子的房间,却见那房间又已经大变身。 之前简洁只有一张木床一方斗柜两把椅子的房间,早已几案香花绸缎软被铺陈,那些漂亮的窈窕淑女,竟像会变戏法一般。 而那清秀女子已和侍女一起将那受伤女子的上衣解开一部分,露出背脊伤口,那人趴在床上。 映入眼帘细腻白皙的肌肤上,被炸开了很多道血淋淋的口子,血色是黑色的。 虽触目惊心,那形状,却依稀像朵彼岸花,妖艳绽放。 只不过血肉模糊黑红色的彼岸花,更加诡异。 顾倾城看看那人发髻旁的彼岸花,陡然想起桃花庵那桥边红彤彤的彼岸花。 她来不及多想,赶紧吩咐飞鸿去取一种药粉和烫伤膏,又让那清秀侍女将给她姐服用过的万毒散给她瞧瞧。 顾倾城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