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女子,敢跟母妃如此说话?”闾左昭仪咆哮。 拓跋余眸眼如刀刃,嘴角冷笑,并不把闾左昭仪的咆哮放在眼里。 闾左昭仪心道: 余儿虽和自己这个母亲不够亲厚,却从未如此和自己说话。 自己今日是怎样为他在陛下面前力争让陛下承认顾倾城是他未来王妃。 最后是他自己顺应顾倾城自由选择之意,才导致娃娃亲被解除。 如今他为了顾倾城竟给自己脸色看了! 可是眼前这个儿子,毕竟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她何苦与他正面过不去。 怒火在心里燃烧了一周天,还是忍下滔天巨怒。 “陛下既然已经答应老祖宗,不会逼迫顾倾城的婚姻,让她自由做主。 想来他也不会肆意妄为,有老祖宗紧盯着她的小倾城,谁人又敢放肆。你就放心吧。” “男人的心事,母妃岂能不懂?”拓跋余神色也稍缓,不无担心道,“酒后乱性,便是最好的借口,那时老祖宗也无计可施。” “好了,即便你能把顾倾城追到手,你不还要为太子守制吗。你还能天天看着顾倾城啊?”闾左昭仪又没好气道。 “如果可能,余儿当然希望她离开皇宫,甚至现在就把倾城娶回王府,免得在这危险之地。”拓跋余显得有些按耐不住。 “余儿,陛下对倾城之心,也只是我们私自猜度,毕竟他也会注意分寸。 你永远给母妃记住,即便顾倾城被陛下纳入后宫,你也要隐忍! 若与你父皇正面冲突,让陛下对你心生芥蒂,你只会是自毁基业!” 闾左昭仪苦口婆心。 “母妃与你母子一体,休戚与共,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但愿父皇能够知分寸。”拓跋余眸眼阴翳道。 他旁敲侧击,知道父皇对顾倾城的心意,便准备告辞。 “若你父皇真不知分寸,你待如何?”闾左昭仪看着拓跋余阴鸷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便狠狠一颤。 拓跋余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也不回答闾左昭仪,起身告辞而去。 这个顾倾城,就是红颜祸水!该怎么铲除她啊! 拓跋余前脚刚走不久,皇帝后脚就到。 正当闾左昭仪陷入胡思乱想,却一筹莫展之际,一声:“陛下驾到。”把她拉回眼前。 寿宴后她以为陛下不会来钟粹宫,毕竟自己与余儿曾迫他当众宣布顾倾城的身份,拂了他的逆鳞。 最起码,他会去其他年轻貌美的妃嫔那里,晾自己一段时日。 出乎意料的,陛下竟来了她的钟粹宫。 她喜不自胜起来,赶忙回寝殿照照镜子,拢了拢发髻,看看鬓发是否凌乱,衣饰是否不够亮丽。 一切是那么的满意,闾左昭仪才快步至殿门恭迎。 闾左昭仪迎拓跋焘进宫,立刻命人上甜汤。 “陛下,这是安神的桂圆百合甜汤,陛下今日累了一天了,喝这桂圆甜汤,晚上能睡个好觉。” “爱妃不必如此紧张,朕只是过来坐坐。”拓跋焘坐下随意道。 还是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喝了桂圆甜汤。 闾左昭仪给拓跋焘按揉着肩膀,软软道: “陛下能过来钟粹宫,无论是过夜或稍坐片刻,都是臣妾的荣幸,臣妾岂能怠慢。” “好,还是爱妃善解人意,知冷知热。”拓跋焘点头颔首,又挥手示意宫人全部退下。 闾左昭仪见此,心下不由得一颤,脸色微变,心念电闪: 陛下在她钟粹宫,很少如此主动拚退宫人,是有何事要发生? 难道为了今天自己拂逆他之事? 拓跋焘拍拍肩膀的那双柔荑,再拉着柔荑过来,坐在自己面前。 看到闾左昭仪发僵的脸,微笑道: “爱妃也不必紧张,朕,就是想和爱妃闲话家常。” 闾左昭仪好像恍然大悟,缓缓道: “哦,原来陛下是想与臣妾闲话家常。陛下莫非,想谈今日余儿与臣妾在老祖宗寿宴上,要求陛下承认顾倾城是余儿未来王妃之事?” 见拓跋焘沉思不语,她又道: “陛下这个皇儿,之前还口口声声不肯娶什么娃娃亲。 臣妾跟他一而再的提醒,陛下一言九鼎,当初许下之约,断不能背信弃义,否则也对不起于国有功的王孝廉。 那孩子才勉为其难的答应。 而今日见到顾倾城,原来就是他一直苦苦思念的救命恩人,余儿更加喜欢得不得了。 所以才会迫不及待,要陛下宣布顾倾城是他的未来王妃。 但终究这门娃娃亲,还是解除了。” 闾左昭仪说到最后,不免流露出怨气。 闾左昭仪一边说,拓跋焘的脸就慢慢沉下来,淡淡道: “其实余儿当初拒绝这门亲事,也没有错。 我鲜卑族根本没什么娃娃亲之说,只要喜欢,就抱回来睡,管他是谁的妃子娘子。 如今解除了倒好,他,他有本事,还可以将人家追回来嘛!” 闾左昭仪软软道: “陛下当初金口玉言,曾经说皇家一言九鼎,不可辜负了王孝廉呢。 况且当时臣妾与陛下约定,若顾倾城顺利为老祖宗筹办寿宴,就让她成为南安王王妃。 臣妾也如此跟顾倾城传达陛下旨意,顾倾城才会努力用心的筹办老祖宗寿宴。 如今顾倾城把老祖宗寿宴办得有声有色,又妙手回春救了老祖宗,立下奇功,封了她个安平郡主。 没想到她却又想出什么自由选择自己婚姻的奇思妙想。 还说要问问她的母亲,看看她母亲是否真的答应这门亲事。 去问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那不是打臣妾的脸吗? 难道我堂堂皇家,还会骗婚不成? 没想到我们皇家没有出尔反尔,倒是她恃宠生娇,无理取闹起来。 如此轻率退亲,将臣妾和余儿的脸面往哪里搁! 再者,这亲事本来就是臣妾与她母亲当初所定,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