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了之。 她心里是何等的窝火恼怒。 听见街头巷尾都在谈论安平郡主和高阳王,她更加醋意大发。 见李双儿也仿佛为此事在大街上发愣,她不无讥讽的对李双儿道: “李双儿,你那好姐妹顾倾城,果然是个厉害人物啊!竟然敢当众退了南安王的亲事。 你听听!如今街头巷尾,全都将她和我表哥殿下相提并论,你可真是交友不慎,引狐狸入室啊!” 李双儿心下虽然也担心顾倾城与高阳王走在一起。 但毕竟顾倾城是炙手可热之人,而且自己素来与贺兰明月有罅隙,与她的梁子早就结下。 即便是顾倾城与高阳王在一起,也比贺兰明月与高阳王在一起的强。 她不无睥睨的瞥了一眼贺兰明月,冷笑着翻身上马。 “……怎么,你这小狐狸的尾巴,也有灰溜溜之时?”贺兰明月冷笑道。 此刻李双儿还真不能在贺兰明月面前就损了颜面。 李双儿狡黠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冷笑道: “上阳郡主,可知何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本县主与安平郡主同时被陛下封赏,如今到处传颂我倾城姐姐的妙手仁心,菩萨心肠,聪明睿智。 我这个做妹妹的,也倍感殊荣,这份荣誉,可是你上阳郡主得不到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与本郡主斗了那么多年,到头来,还不知真正得意的是谁呢!”贺兰明月讥讽道。 李双儿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反唇相讥: “老祖宗寿宴上,我就看出高阳王殿下对倾城姐姐情意缱绻。 若倾城姐姐真与高阳王殿下在一起,也会和我这个妹妹和睦相处,咱们姐妹一同伺候高阳王殿下。 郡主说得不错,到时候,不知真正失意的会是谁呢?” “你以为攀上顾倾城,就能借力打力了吗?”贺兰明月勃然大怒,倏然一鞭抽打在李双儿的马上。 那一鞭也捎带着抽在李双儿的大腿上。 李双儿猝不及防,腿上吃痛,马儿更加受惊受痛,几乎将她掀翻下来。 受惊马儿还一直狂奔,幸好她马术了得,才不至于被摔倒。 侥是如此,也惊吓了一大片街上行人。 待她勒好马儿咬牙切齿要回头找贺兰明月算账时,哪里还有她的人影。 “贺兰明月,你等着,总有一天,本县主要将你收拾!”李双儿抚摸着自己的大腿,呲牙裂齿道。 她气得掉转马头赶回家里。 回到李府,府里管家正忙着指挥工人修缮。 她气哼哼的坐在花园锦鲤鱼池精致的水榭上,拿着鱼食,一股脑的倒下去,呆呆的看着争食的鱼儿。 看着鱼池,她又想起五年前,她掉下太子府的鱼池,被高阳王救起来的一幕幕…… 自从被高阳王殿下在鱼池救起还亲了她,她回家也让哥哥修筑了个偌大的鱼池。 她常常喜欢坐在鱼池的水榭上,不知是欣赏鱼儿,还是缅怀过往。 仿佛鱼池里荡漾着高阳王的身影,还有他亲吻自己的那一幕。 她看着看着,整个人不由得痴了,眼泪簌簌滚落…… 李双儿与李峻一母同胞,母亲严氏在李双儿生下不久便已身故。 父亲李忠曾是兵部侍郎,后于一次攻打胡夏战役失败,被拓跋焘不喜赋闲。 自此郁郁不得志,终日便只与姬妾寻欢作乐,不再过问李峻与李双儿,还给李峻生了很多异母弟妹。 而李峻对李双儿这个唯一的胞妹,亦兄亦父般照看她长大。 已过而立之年的李峻,对这个几乎能做自己女儿的妹妹,是毫无原则的溺爱。 李峻在军营回来,春风满面,本月十八便是吉日,这骠骑将军府,就要改做顿丘王府了。 他检视工人修缮花园的进度,蓦然看到妹妹坐在鱼池水榭上发呆,无精打采的看着下面的鱼池。 远处的屋檐,雕梁画栋,倒影在水波里,锦鲤争抢鱼饵,一跃而起,冷冷的水声不绝于耳。 李双儿却一副心不在焉,痴痴呆呆的看着鱼池。 李峻上前,伸手指在李双儿面前扫了扫,引起她的注意。 “双儿是在喂鱼,还是发呆?” 李双儿撇了大哥一眼,擦擦眼泪,又郁郁寡欢的看着鱼池。 “那一万两已送去一心堂了?”李峻又问。 李双儿百无聊赖的点点头。 李峻把李双儿扶过来,蹙眉问:“妹妹已贵为顿丘县主,怎么看上去,反而闷闷不乐,还哭了?” 李峻如此一问,李双儿方才的郁闷恼怒总算发泄出来,失声痛哭: “大哥你知道吗,那个贺兰明月一直欺负我。 即便我封了顿丘县主,她还整日里将我踩在脚下,欺负你妹妹,羞辱你妹妹!” “哦?那贺兰明月如此可恶?”李峻负手道,“跟大哥说说,她怎生欺负我妹妹了?” 李双儿嘟嘴抹泪道: “之前在玲珑阁打妹妹,我都忍下来了。 如今陛下封了我顿丘县主,她又气不过,刚刚还在大街上抽了我一鞭,打惊我的马儿,害我几乎摔下马来!” “……双儿可有受伤?”李峻又心疼的扶着她问。 “就是……腿上吃了她一鞭。”李双儿狠狠道,“总有一日,这一鞭姑奶奶要加倍奉还!”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李峻脸色沉了下来,顿时变得阴翳,“如今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李双儿跺脚道: “大哥,她是太子妃嫡亲外甥女,即便刘宋公主和于阗公主来和亲,太子妃还是会偏向贺兰明月,看样子高阳王妃位置,非她莫属。” “听说太子妃向陛下请旨,欲封贺兰明月为高阳王妃,你为高阳王侧妃,但都被高阳王拒绝了。”李峻沉吟道。 李双儿又惊又喜,继而又大失所望。 既惊喜太子妃终究是考虑自己为高阳王侧妃,又失望高阳王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