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没想到这个时候苏糖会突然闯进来,不过好在他反应快觉察到了动静立刻凝了白沙。
“莱泽”依旧和之前一样安静乖巧的坐在里面,光是看外表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克洛雅”
这个时候少女才肯定了些什么,她缓缓的将剑从剑鞘里拔出,剑鞘上的蓝宝石在这样幽暗的环境里闪着幽蓝的光。
“耶华,我想莱泽应该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按照以往的情况……你不会当着他的面唤我名讳。”
骑士的剑都是经过血与火淬炼而成的,越是强大的骑士他的剑越发的熠熠生辉。
苏糖的剑即使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也清晰的反射着凛冽的光。
那寒光落在他的眼里,却格外的刺骨。
“耶华我不喜欢欺骗,骑士的准则里第一条便是忠诚,我对待你一如对待主殿一样忠诚……因此我也不希望你对我有所欺瞒。”
棕色发的少年沉默不语,那冰冷的面具覆着他的脸,但是没有苏糖此时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让他觉得冷冽。
“告诉我,他是莱泽吗?”
少女的剑已经抵在了耶华的脖子上,却并没有再一步靠近。
可是光是看到对方拔剑的瞬间他便觉得血液都凝固了。
“……你来晚了,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世界之树的果实了。”
世界之树长在最险峻危险的暗之森的最中央,它是不可接近的存在,如果没有绝对的力量就去靠近的话……
要么被周围的野兽给撕咬殆尽,要么被它纳入身体,成为它的果实与它长眠于此。
畏惧光明的暗属性的野兽是无法靠近莱泽的,所以这也是耶华能够肆无忌惮的将他催眠让他往世界之树那里走去的原因。
凡是被世界之树吞噬的事物,没有能够挣脱出来的先例。
他们不会死亡,只会长眠,和树融为一体。
是另一种程度上的长生。
光和暗的灵魂是一体的,即使对半分了他们也可以独自活动。
只要一方没有失去生理机能,那么便不会影响到另一方。
这是耶华从开始到现在进入王城的最主要的原因。
他想要另一个自己永生长眠。
即使世界再也没有光明,即使世界永堕黑暗。
这些都与他没有关系。
“克洛雅,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所以,跟我离开王城吧,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耶华朝着少女缓缓的笑了,张开手臂想要上前抱住苏糖,然而却被她一闪躲开了。
“你好好在这里休息,夜深了我想你也累了。”
她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或者更准确的来说她没有一丝情绪。
平静的一如湖面,一点儿涟漪都没有带起。
苏糖跳下马车,大家都已经搭好了帐篷生好了火,一切看起来很是祥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红发的男人注意到少女将剑拿起,好像要离开了的样子,下意识唤住了她。
“克洛雅,天都这么暗了你要去哪里!”
黑发的少女没有立刻回应欧尔曼,而是将原本属于男人的那匹马绑在树干上的绳子解开,翻身上去。
她眉眼清冷低头看着少年,有那么一瞬间耶华觉得他又一次回到了初见时候的那个画面。
那时候的苏糖刚凯旋归城,街上路过的车马很多,他没注意来人撞到了一个贵族。
那人不依不饶,羞辱人的时候嘴脸可怖。
他叫人将他给绑起来,当时的他不过是个贫民,力量还没觉醒没有丝毫反抗的气力。
她将剑一扫,便把那人的衣衫给划破。
当时的她没有现在这样冷淡静默,尽管是严肃的模样,那眉宇之间还是透露着些许傲气。
他抬头看去,在细碎的发的遮掩之中,他还是清晰的看到了少女的面容。
那是他的信仰。
他必须得到她。
“克洛雅……”
耶华想要上前,却被苏糖冷漠的视线给刺伤。
然后,他看到少女朝着一脸疑惑的欧尔曼垂眸看去。
“就是这个时候才更应该去……”
“他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