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那寺内如何,一片狼藉不足以形容其脏乱,百废待兴对其亦是抬举,除了寺内建筑尚未被拆除外,那寺前被掘地三尺,香炉被翻在一边,几尊菩萨塑像被随意丢在角落,缺胳膊断腿的,毫无昔日的辉煌。
再看那佛堂里,青砖被片片掀起,地上散落着无数泥土石块,便如同被牛犁过一般,香案、佛像随意丢在一旁,几只铜香炉底朝天磕在地上,果盘贡品显然已是许久未换便被丢在地上,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蔬果腐臭的味道。
本尘气得浑身颤栗,牙关紧咬,却是说不出话来,人猿竖起耳朵,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朝后方指了指,一行穿出佛堂往后院而去,那后院也是一般光景,除了几件厢房尚还完整,其他的均被刨了个遍。
那后山处却是传来笑骂声,想来定是那罪魁祸首了,一行匆匆穿过后院,过了角门,见那后山菜地已被踏成了平地,不远处立了两座孤冢,想来那旧些的那座当是这本尘的师祖埋骨之地,那稍新些的那座便是他的师父了。
此时却见那坟前有三人,两僧一俗,正热火朝天的在刨那座旧坟,只听本尘大喝一声:“你这欺师灭祖的孽畜,还不住手!”
无巧不巧,若是晚回来半日,想来那叔祖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了,坟都要被刨了,对这种欺师灭祖的畜生,江流生心生厌恶,为了你一己私欲,竟然干出这等禽兽不如的勾当,将那寺中掘地三尺倒也罢了,连你先祖的坟墓也要挖,这种人连畜生都不如。
那三人听到喝骂,却是齐齐看了过来,见来的只是一个老和尚,身后还跟了一个小屁孩跟一个毛茸茸的大汉,心生鄙夷,其中一个胖乎乎的圆脸和尚打趣道:“哟,师兄,离寺半年就找回这么两个帮手,看来师兄的本事也不过如此嘛,哈哈!”
其余两人大笑,本尘气得瑟瑟发抖,伸出手指着那和尚,却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江流生能体会到他那种气愤到已经找不出话来骂人的感觉,拍拍他肩膀走到前面,与那胖和尚面对面,道:“你就是那个赶本尘大师出寺的秃驴?”
江流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后那龇牙咧嘴的怪物,一双猩红的眼瞪着那和尚,龇牙咧嘴,随着江流生的语气不断变换着表情。
胖和尚哆嗦着道:“是……是我,怎……怎样?”
“怎样?我想打你你知道吗?”话音刚落,江流生一巴掌扇在和尚脸上,五道指痕深深印在和尚脸上,打的就是出其不意,打得就是你,打完,猥琐的江流生往后瞬间退了两步,以防止和尚反击。
和尚受辱,那另一个瘦一点的和尚站了出来,指着江流生鼻子骂道:“你这寸毛猴是哪来的,竟敢打我师兄?”
江流生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骂,心里极其不爽,直接飞出一脚将那和尚踹倒在地,口中骂道:“死秃驴,嘴巴放干净点!”
江流生可谓是先声夺人,毫无取胜把握的情况下全靠气势压制对手,这一手心理战可谓是高明之极,因为没见过这个世界的武术,他对武术的理解还停留在前世的武林大会上,就是那种两人抱成一团扭来扭去,像两个小混混打架一般那种,全然没跟武侠小说里那种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武术联系在一起,也正是如此,他才能以完全没有套路章法的偷袭手段搞定两位大意的习武之人。
要说这两个和尚也是倒霉,一上场所有心神便被那两米多高的人猿吸引,完全将那感受不到丝毫内力波动的江流生忽略了,想来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断不敢贸然出手,然而江流生这怪胎却不能以常理度之,大意失荆州这是必然结果,阴沟里翻船可谓是这两人的真实写照。
见这江流生有恃无恐,两下将那两个不中用的和尚打趴下,那一头飘逸长发的家伙站不住了,轻咳一声,道:“小生一清道人坐下弟子冯一飞,不知这位少侠姓名?”他将那少侠两字故意加重,轻蔑之色溢于言表,只要这家伙身后没有高人撑腰,今日便要这家伙好看,他自负一身武功已是可以在武林闯出一番名堂了,对这少年怡然不惧。
江流生嘻嘻笑道:“不知你可识得当今的武林盟主?”
冯一飞心念电转,如今武林盟主云海,年近古稀,膝下两儿一女,大儿子云澜,年少成名,武功自不必说,二儿子云帆,却是神秘无比,莫非这眼前的少年竟是云帆?若是如此,云帆出现在此,便代表了云海对此事的态度,若是自己再趟入这趟浑水,后果……
想到这里,冯一飞做了一个他认为极其正确的选择,一拱手道:“原来是云公子,失敬,小生只是路过,路过,告辞!”说着再不顾那两个和尚难看的脸色,纵身使了个鹄子翻身,一溜烟下山去了。
江流生心中得意,想不到自己小小的一句话威力如此强大,心理战,讲求的便是虚虚实实,我只是问他认不认识当今武林盟主,我可什么都没说,怪不得我,他转头盯着两名惊惧无比的和尚,嘴角冷笑,那两和尚一看就是贪生怕死之辈,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江流生对他们这种表现很满意,淡淡道:“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你们看这寺庙……”
那圆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