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上官茉莉对他多打量了几眼,觉得这应该是个有风度的主,倒也爽快的提点道,“近日鄄城内江湖人士突增,若只是来看热闹还是不要凑太近的好,何况少侠身边还有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她一眼就看出那黑衣男子全身上下没半点内力,不会武功性格又差还很抠门,这人真是只有长得好看这一种优点了。 那白衣少侠微微一笑,朝她拱了拱手,“多谢姑娘关心,在下江浸月,有缘江湖再会。”说完扯着黑衣男子的衣袖扭头钻进了街上的人流。 上官茉莉闻言结结实实吃了一惊,此人竟然是三年前失踪的江氏长子“月满霜河”江浸月?那个曾名震江湖的“天下第一剑”?他竟然如此年轻! 他怎会出现在此地?难道青皎坡命案真的与三年前之事有关?跟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又是什么背景? 此时她耳力犹能听到那黑衣男子低喃一声“我刚才说了什么”,声音含糊似未睡醒,她回忆起方才闻到的白玉酒香,顿觉怒不可遏,“呼”的坐下去又“呼”的站起来,暗骂一声岂有此理。 【二】 清晨。 上官茉莉正坐在她客栈的房间里数钱。 将军府送来的钱在她腰封里,她现在数的是她上一个案子用剩下的钱。为了多吃几天热饭,她刚刚从小莱客栈搬到这间更加便宜的客栈。 这间小客栈叫做香榭。 这是一个很江南的名字。 香榭很小,在这靠近城郊的地方只有不到十号人住着。远离闹市,僻野而宁静,闲散里带着不紧不慢的优雅。 香榭叫香榭是因为它的后山有一片梅林。 现在是深秋,梅花还未开,但已经能闻到梅香,隐隐的、隐隐的……香榭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这股旖旎的气息。 旖旎的气息让人联想起旖旎的人。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手里的铜板正数到二百零二个。 哗……她一拂袖扫开整齐堆叠在桌上的铜板,然后坐在凳子上转了个方向后颈靠在桌沿上昂起头看着天花板。 她是个一起兴致就会对什么事念念不忘的人。 她现在对某件事念念不忘了。 或者说,某个人。 她不信她会对谁一见钟情。她是从将军府出来的野兽,她对一些人一些事有着天生的感知力,那些危险的人和事……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是谁? 那个撑着桃色油纸伞挡下泥水的人,那个有着月一般气质的人,他是谁? 桌上的钱堆里还铺着一张纸,那是将军府新的委托,让她去搞清楚青皎坡死人的事情。 她从椅子上起身,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 除去房钱,还有二百零二文零钱,两文钱一个的包子,她还可以吃半个多月。 耳畔“呼”的一声,上官茉莉的手刚抓到桌上的长鞭,一道虚影穿透纸窗射入她屋内,“当”的一声钉在门板上,那是一个纸团,里面裹着石子。 什么人大白天装神弄鬼?她将纸团抄在手中,闪身到窗边,窗外的草地上空无一人,她靠在窗沿倾斜身子查看窗外的痕迹,忽然贴着墙壁飘身落下,一脚踩进花丛里的一片泥泞中,随后迅速提身掠开,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脚印,而在距离她的脚印几尺远的地方,还有着另一个深刻的痕迹。 那是一个凹痕,不太像脚印的凹痕,而是像…… 她伸手拂开那一片草丛。 一条鱼? 凛冬未至,枝头已结了三三两两的细小花苞,梅林中有男子之声低声交谈,声音十分耳熟,她绕开重重花枝一看,出乎意外的看到了一黑一白两个身影。 那白衣人坐在地上支着腿,“穿黑衣是为了不显脏。” “嗯。” “你这样穿黑穿白又有什么区别。” “惭愧,惭愧。”那黑衣人嘴上说着惭愧,脸上却无半点惭愧之色,他蹲在地上生火烤鱼,连日细雨,地上很是潮湿,他将衣袍下摆拢在一处单手抱住,似乎很受不了沾上泥水。 白衣人看了他半天,咋舌道,“你这辈子都扮不了书生,不,下辈子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