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充耳不闻,铺好被子后转过身准备离开,她始终斜歪着头一脸痴傻,视线一点都没有飘到重开宴身上,重开宴一手抱着韩也,一手在她身前一拦一推,女孩一下子倒在被她反复捋平的床铺上,缀满碎花的裙摆飘扬得很高。 龙又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重开宴一腿跪在那女孩曲起的两腿之间,向前倾身俯下头,他吓得大叫一声,“你在干嘛?” 女孩看到他进来,嘿嘿的笑了一下,接着继续茫然的看着重开宴,重开宴直起身来,手在皱乱的被褥下摸了一把,“把她给我扔出去。”他抱着韩也转身就走,“这床脏得不可理喻。” “什么?到底什么情况?我告诉你啊我可不是江浸月,我最讨厌猜别人的意思。”龙又将那女孩拉了起来,“好了快下楼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女孩像设定好的木偶一样,咔吧咔吧迈开步子往门外走去,龙又呆了一下,出门走进隔壁的房间,重开宴已经在那间房子的桌边坐下,单手支额闭着眼睛。 “你干嘛?那小姑娘才十三四岁吧?难道……”龙又也不是傻子,“她有问题?” 重开宴闭目不动,“无双山庄的无双公子天资聪慧,怎会连这点都看不出。” “别,我娘说了,有的人上一刻还在捧你下一刻就把你摔地上了。”龙又翻了个白眼,“重公子可是勘破青皎坡大案的人,我等萤火之光怎敢与日月争辉?” 重开宴不为所动,“说。” 龙又打了个抖,“好嘛。”他道,“裙摆。” “嗯?” “若真是傻子,怎会因为怕走光而压下裙摆?” “还有呢?” “小的装傻子,老的也装傻子,那老头分明是个练家子,只是通过某种手段隐藏了内力。”龙又哼了一声,“我一银子过去,他居然横着算盘来挡,这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算盘的侧边比较厚实,更能挡住攻击,可是哪个普通人第一反应不是竖着挡?竖起来遮挡的面积更大,更让人安心啊。”他打开折扇轻轻一摇,“为什么他会觉得我的暗器攻击很危险呢?说不定……嘿,说不定是听说了某个用‘钱’当暗器的名人。”他一挑眉,“少爷跟你完全不像吧?” “谁知道呢。” “少爷的性格比你好一百倍!心肠比你好一千倍!长得比你帅一万倍!” 重开宴笑着一弯眉,朝他勾了勾手指,龙又一呆,怯怯的凑过头去,重开宴低声道,“给我出去。” “哦!”龙又抬起头来咬牙切齿,“要是半夜出事可别怪少爷不救你。” “我像是需要人救的样子么?” “行,好,你说的啊,告辞,不用送了。”龙又拂袖离去,一把摔上了门。 重开宴呵了一声,“莫名其妙的大少爷,不在家享福来掺和这档子事,若他老娘不是十三辙谁管他死活。” 韩也一脸义愤填膺的挥舞着小拳头,十分肯定他的话。 入夜。 偌大的一间旅店只有几点灯火,门外的脚步声走到第十五步,停在了他的房前。 笃笃,那人敲响了门。“公子,需要添茶么?” 重开宴和衣平躺在床不做声,白天的披风随意的搭在椅背上,韩也趴在床上扯着他的袖子玩,门外的人顿了片刻正欲离去,重开宴道,“门没锁。” 吱呀一声,那人推门而入,正是白天那四人之一的厨娘。 床上的人面若冰霜姿容俊逸,烛火摇曳下那张脸庞完美如冰塑,平躺的姿态似是全然无害,甚至……有一丝*惑之感。 那厨娘将茶壶搁下,走到床前站着,“阿烟不懂事,怕是得罪了公子,梅英代她赔不是了,还望公子看她孤苦可怜的份上不要放在心上。” 重开宴看着床幔漫不经心的说,“你如何赔不是?”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后,一片温热的肌肤贴上了他的手背,那厨娘半露上身低跪在床边,托起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胸脯,她年龄不过二十出头,身材姣好面带红晕,一副羞涩难堪之态足以引得大多数男人疯狂,“这样如何?” 重开宴显然不是大多数男人,所以他的手贴着光滑的肌肤上移,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就你也配?” 厨娘大睁的眼睛里登时蓄满了泪水,“是……是梅英唐突了,梅英不配,公子,不要……” 重开宴单肘支着身子侧坐起来,深渊般的眸子里是冷冷的笑意,他这一动作,衣袖上被压住的金色凤凰翅膀露了出来,“你很美,美到不适合扮厨娘。”他朝她脸上呵了口暖气,“这眼角的胭脂是‘忘魂川’特产,制作的花粉本身就是一种强烈的*,这种胭脂千金难求,一个山野厨娘怎会用得上。” 那厨娘在他手中瑟瑟发抖,“是,是客人送的……” “哦?”重开宴微微一笑,“这二十八间房中有十八具尸体,不知是其中哪一位送的?” 笃的一声,重开宴侧身一让,厨娘袖中的短刀砍在了床沿上,重开宴低笑一声,“你是觉得我一只手掐不死你么?”咯的一声,那厨娘美目圆睁,重开宴五根白玉般的手指直接刺破她的肌肤插进了喉咙里,一把掐断了气管,他一松手,那半裸着身体的美人颓然滑落在地。 龙又推门而入时就看到的这一幕。 “天呐我怎么总撞见这种情景,长针眼长针眼,这人谁啊?” 重开宴在床单上蹭了蹭手,满脸嫌恶,“十大金牌杀手之一,梅媚娘。” “啥?”龙又单手掩面,“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认得那什么花粉胭脂的?” “嗯……”重开宴翻身下床,“无双公子可以自己猜。”韩也被他一把捞到怀里。 “我可猜不出。”龙又哼了一声,“现在怎么办?” “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