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白色的水厄甲,她轻笑一声,将水厄甲连带他的中衣一起扯开,他印着唇印刺青的后背登时露出大半。重开宴朝她一笑,手依旧稳稳地扯着红绫。
“阿宴……”姑苏试着攀了下山壁,然而手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放开我。”
“不可能。”
重开宴回答的同时,思夜想环住他的双肩一口咬在他后背,此时上官茉莉已扶着江浸月退到入口,“重先生……”
“走!”重开宴依旧面带微笑,思夜想如一只扑食的饿狼挂在他背后,鲜红的血很快染透了他的衣衫。
上官茉莉看了一眼,实在于心不忍:那样的一个人……那样骄傲自负的一个人,怎么能……“保重!”她单手扶着江浸月,提起楚天剑朝上方的铁闸劈了一剑,轰隆一声,铁闸落下。
“你看,这副情境多像当初啊。”思夜想盈盈的笑着,“只是现在的时限可不止一个时辰。”她再度一指戳在重开宴身上,重开宴脸色一白跪倒下来,显然没了水厄甲的防护,那一指非同小可。
思夜想接连在他身上戳了五指,重开宴的脸色从难看变到煞白,双手撑着地面汗如雨下。姑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喊,“住手!为什么……你不是喜欢他的吗?”
“姑苏,住口。”重开宴笑着抬起头,姑苏惊觉红绫一松,她登时坠下去几分:他快要拉不住她了!
“小妹妹,我是喜欢他。”思夜想嘴里咬着一缕头发,一脚踩住了重开宴的后背让他向前弯下身去,“我也喜欢阿猫阿狗,喜欢漂亮首饰,喜欢红色,喜欢黑色,我喜欢很多东西。”她的指甲划过重开宴的脖颈,“你说是么?”
重开宴仍在微笑,仿佛痛苦对他来说也是种快意。
“你在笑什么?你又装作无所谓是不是?”思夜想柳眉一凝,“宴,这个小姑娘根本不了解你,你以为她会一直这么喜欢你?”
“咳咳,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趴跪的人缓缓撑直身子,“……是至死不渝的。”
剑光一闪,思夜想没料到他这副样子犹能发起反击——他手里握着的,是姑苏的软剑御师!
剑出,红纱破。她此刻回忆起的是北辰山的那场大雨中,楚骊歌拼死碎刀的景象。思夜想踉跄后退,小腿上一道一尺长的伤口涓涓流血,她并不在意伤势,只是喃喃自语,“真的……长大了啊。”
重开宴脱离桎梏后一把扯起红绫,姑苏眼睁睁的看着他如一只大鸟凌空扑下,黑色与白色的衣袍剧烈翻飞,他在空中一把搂住她,上下调转——直坠深渊。
思夜想奔到崖边探身查看,坠落的身影很快远去:崖下的风有多大,水有多急,潭有多深,他竟然敢这么跳下去。
三年前他拼死也要脱离她的控制,三年后仍是如此。
“去吧……”她站在崖边张开双臂,拥抱迎面的风。
飞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