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不同,现在他是居高临下站在城门楼上,看着成群的蜜蜂般的羽箭破空飞出,城墙外后胡人的皮甲被劲弩射透扎进肉里,顿时血流如注惨叫连连,看着一排排五六尺长,手臂粗的弩箭被绷紧了弦的强弩车射出,一个个的后胡兵士被射成了穿糖葫芦,倒飞出一丈多远,胸前碗口大的伤口鲜血四处飞溅。看着已经快要爬上城头的后胡士兵,被城上的挠勾手推倒云梯,摔在七八丈高的城墙下,摔的筋断骨折。
不仅如此,大顺军还有沸腾的开水和热油,还有滚木礌石,还有生石灰粉。开水热油把后胡人生生的烧死烧伤,滚木礌石把后胡人砸的血肉模糊,最让人受不了的是生石灰粉,劈头盖脸地撒下去以后,城下数十丈方圆之内的后胡军士,被呛的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算是现在的超级生化武器。
战况异常激烈残酷,后胡兵士的尸体在城墙下越堆越多,而己方的军士也有死伤,城外后胡射手的羽箭也是乌云般地射向城头。
幸运的是,后胡人都没想到昨日会胜的那般容易,重型的攻城器械准备不足,骑弓的射程也不够远,劲力也小,站在护城河外从下往上射向七八丈高的城墙,杀伤力很小,大顺将士的伤亡还不算太大。
阮洵夏他又被流失射中了两次,都在胸口,羽箭根本就没穿透他的镔铁锁子甲,只是吓了一跳。
阮洵夏看着一个被己方士兵扎穿了小腹的后胡勇士,肠穿肚烂惨不忍睹地摔下了城墙,他顿时就呕意大增,忍了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对着墙外就吐了出来。
此时,他手扶的垛口外,一个后胡人快要爬上了城墙,正好张嘴大呼,阮洵夏吐出的秽物正巧喷了那个倒霉蛋一脸。
那家伙一愣,不知道这是什么新式液体武器,抿了抿嘴儿,品尝了下滋味儿,然后就是双眼圆睁异常愤怒,瞪视着阮洵夏这个还用呕吐物杀敌的龌蹉家伙,恨不得扑上来看他一刀,一泄心头之恨。这家伙,太侮辱人了。
阮洵夏哪会让他上来砍自己一刀啊?说时迟那时快,他‘呸’地照着那家伙就又是一口嘴里剩余的呕吐物残渣,然后把左手上的长戟奋力一刺。
阮洵夏很快解决了那个后胡人,一看自己这一块儿暂无大碍,就转身走到城墙的内侧垛口往下探视。
他还有些担心,担心城内的奸细趁着城头激战,马道上兵来将往搬运物资,一时混乱之际,趁乱杀上城墙,给云梯上的后胡兵士赢得宝贵的蹬城时间。
“大牛哥。”
“在,啥事儿?”一直跟在阮洵夏身后的柳大牛连忙答应。
柳大牛现在算是阮洵夏的亲兵队长,柳家坳剩下的算是他的手下。
阮洵夏当上将军到现在也不足一天,千头万绪的事情等着他办,还没空给自己安排一队正式的亲兵,只好让柳家坳的兄弟充任。再说,这几个家伙跟在自己身边,也更放心一些。
“子卿,叫我啥事儿?”柳大牛憨笑着回答,根本就没把王铮这个新晋的将军放在眼里,在他眼里,只有哥,没有将军。
“是这,你马上去找守城副将梁博,让他给你派些将士,守好这条马道,凡是看到形迹可疑的家伙想登上城墙,不管穿的什么式样的衣裳,一律拿下,敢反抗就地斩首。”
阮洵夏终于憋不住笑了。自己这位兄弟的性格,估计当不了大将。不过这样也好,有自己一个大将军为国操劳,其他的家人跟着享福就行了。
“好的哥···小罗···”柳大牛答应的挺利索,不过他没马上去办,而是转身就叫了柳小罗。
“属下在。”柳小罗倒有军人的架势,一声虎喝就从柳大牛的身后站了出来。
“哥说的你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柳小罗昂首挺胸大声答道。
“听到了还不快去,找抽是吧?”柳大牛很有阮洵夏亲兵队长派头地说道。
“诺。”柳小罗答应一声,噔噔噔就跑了。
“你咋不去?”阮洵夏不解地问。柳大牛这家伙,官不大派头却不小。
“我得跟着你啊!别的我就不管。”柳大牛有些担心地看着阮洵夏的脸色,喏喏答道。
“嗯!做得好,不愧是我兄弟,就该这样。”阮洵夏知道大牛哥是担心他会有危险,俗话说打仗亲兄弟,大牛哥只有跟着他才不会担心他。
阮洵夏想是想到了,但是他安排的晚了,就在小罗转身一溜儿小跑,找守城副将梁博派兵的时候。突然听见马道上一声大喊“站住,你们是做什么的?啊!···后胡···”惊叫声戛然而止。
阮洵夏所处的城门楼就在上城墙的马道不远,他在城墙上的厮杀声中,模模糊糊听到了大顺军士兵那声垂死前的报警声。
“坏了,快去守住马道,别让后胡奸细杀上来。”阮洵夏一声大喊,然后率先向马道的方向扑了过去。
城墙上正在激战,如果有后胡人的奸细突然从城内杀上城墙,在城墙上杀出来一片空地,掩护正在爬城的后胡人爬上来站稳脚跟,那么,将士有可能像昨天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