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卿晨,我那可怜的儿救出来呀!“铁打一般的汉子,一面说着,一面居然嚎啕大哭起来。
廖叔把钱递到郭老先生面前,突然双膝下跪,把铜钱高高举起,只等郭谦收了钱就给他磕响头。
郭老先生双手握住了廖叔的手,只是轻轻地拍了几下,转身离去。
廖叔站起身来,一路失魂落魄地往北边的城门走去,一边走,一边想着回去该如何向老婆交差。他很清楚,卿晨和他亲生儿子廖大廖二一样,也是老婆心尖上的肉。
廖叔渡过了河,在点点星光下面慢慢地朝家走去,他的双脚就像灌了铅一样,越是离家近的时候走得越慢,到最后,干脆在离家还有二十步远的小道边上蹲下身子,用手捂着脸,呜呜呜地压抑地哭出声来。
奶娘早在家里等得坐卧不安了,往常廖叔和卿晨这个时候,早该说说笑笑地回家好久了。这时候正张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呢,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廖叔的哭声,顿时吃惊不小,手忙脚乱的赶出家门。
”卿晨呢!“奶娘在星光下好不容易认出了捂脸痛哭的廖叔,心神失守之下,声音颤抖着质问廖叔,”你把卿晨带丢了?!“
“卿晨被城里典当行的掌柜当做贼人给抓起来了!呜呜呜!”
“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奶娘着急地抓住了廖叔的胳膊,眼泪在眼眶里面打着转。
”都怪我,没有照看好他!都怪我!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他“陈记典当行”的掌柜谭虎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虎,这样这孩子就不会傻乎乎地去招惹谭虎了。“廖叔脸上的肌肉因为过度的内疚和激动的情绪而扭曲在一起,显得十分痛苦。
”这事不能怪你呢,一定是那谭虎看上了卿晨娘亲送给他的那块翡翠玉值钱,才诬陷卿晨是贼,把他抓起来了的吧,明天我们一起进城,去告诉谭虎,那块玉咱们不要了,求求他千万把卿晨给放了。“奶娘也不愿意看到平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廖叔这么痛苦的样子,反而轻轻从后面搂住廖叔的腰,柔声安慰起廖叔来。
廖叔在奶娘的柔声安慰下,终于抚平了情绪,慢慢地走回家去。
廖大廖二这两个贪睡的憨货,早已趴在桌上,没心没肺地睡得口水长流。
这时候村口马叔家的老黑猛然间狂吠了起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村口的方向由远而近,目标明确,正是廖家院子的方向。廖叔和奶娘急忙把睡梦中的廖大廖二弄醒,四个人在家里面慌作一团,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
正在这个时候,门“嘭!“地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走进了一个留着两撇鼠尾须,显得狡猾而又猥琐的瘦高的中年男子,他后面跟着两个壮汉,还有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的更夫。
瘦高男子开门见山:“我乃是城中陈记典当行掌柜谭老爷的管家,你家养子卿晨冒犯了我家老爷,老爷命我过来告诉你们一件事情。“
说话之间转身对后面的两个壮汉打了一个手势,壮汉各从怀里拿出了一大包银子扔在桌上。
“这里是白银2000两,你们一家人八辈子不吃不喝也攒不了这么多钱,我家老爷限你们三日之内拿着这些钱赶紧远走高飞,不要不自量力,进城去找他的麻烦。好好考虑清楚,三日之后我们会来人,如果那时候还没走,那这些钱就拿着去置办几副最好的棺材吧!”
说完话之后也不等廖叔开口,呼啦啦一下子全部退了出去,在更夫的指引下往村口南边的码头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