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袋碎银子,马顺拎了拎,大概二十两的样子。马顺把书一本本拿起来,翻开书页,仔细地往地上倒,每一本书都翻遍了,还是一无所获。
那么,唯一可能的地方,应该就在这个农家子的枕头底下了!马顺目光一冷,站起身来,眼中散发出来危险的神色。
马顺左手举起萤火虫布囊,右手把匕首插在裤腰带上,脚下面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悄然地逼近了卿晨的床头。卿晨此时睡得很香,口鼻中发出了均匀的微微鼾声,清秀的面庞在微弱亮光的照耀下,还时不时地咧嘴做出了无声发笑的神态,想必在梦中一定梦到了什么美事了吧。
马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其实虽然那日他在卿晨手头并没有讨到多少好处,但是卿晨为了初六冲冠一怒,不顾自己胸前刚刚受过创伤,就像一头愤怒的豹子一样执意要和自己再来比斗的样子,反而让他心有戚戚焉。他十分理解那种情感的冲动,这时候他的脑海里面突然闪过了一张稚嫩的少女的脸庞,是那个从来不会嫌弃他穿得破破烂烂,也从来不会怪他从外面偷来的食物根本不够两个人吃个半饱,每天只要一见到他,小脸上就会洋溢着满满的幸福的笑意的唯一的亲人呀。他的脸上,只有在此时,才会显露出一丝属于同龄人的温暖的笑意。他马顺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以后一定要出人头地,要挣到至少可以让他和她吃得饱穿得暖的银钱。
可是这世道就是如此冷酷无情。“卿晨,我马顺和你无冤无仇,只希望你今日睡得香香甜甜,我顺顺利利地办完事情,你也平平安安地无事睡到天明。”马顺在心里面暗暗说道。
马顺用嘴巴叼着布囊,轻轻地挪动卿晨的头,把枕头从卿晨身下轻轻取了出来仔细搜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发现。马顺把枕头轻轻放在床边,再沿着床单的边缘下面在床上仔细的摸了一圈,摸到卿晨头部的位置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个做工精细的小布袋,上面还用红色的线绣了四个秀气的大字:初九哥哥。
马顺用手捻了一下,感觉到了里面有一堆纸质的物事,心里暗道,是了,必是它无疑了。当下再无犹豫,拿起布袋就往窗口的方向走去。走了好几步突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手上的布袋怎么有一根绳子在扯着的样子,马顺无意识地用力拉了几下才猛然醒悟过来。
他快速地抽出匕首,挥匕便往绳上割去。
此时卿晨已经感受到小腿上面被绳子拉了几下,眼看就要醒过来了。马顺再不迟疑,也顾不得发出声响了,三步两步来到窗边翻身出去,然后借助茫茫夜色的掩护,不要命地在院子里跑了起来。
“抓贼呀!天杀的贼人,把我的银钱全部偷走了呀!”马顺没跑出几步,突然从卿晨的房间里面发出了一声悲惨的哭喊声,紧接着卿晨穿着睡衣,也从窗口跳了出来。马顺顿时着急了,赶紧把萤火虫往地上一丢,加快脚步冲出了院子。
“抓贼呀,抓贼呀,天杀的贼人,把我用来练功的银钱一分不剩全部偷走了呀!”
“抓贼呀,抓贼呀,天杀的贼人,把我用来练功的银钱一分不剩全部偷走了呀!”
卿晨悲哀的令人闻之心酸落泪的无助的哭喊声在院子里面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