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
秦武和蒋横顺因一直没见秦将军的踪影,派出了几拨人去寻觅皆是无功而返。二人心下正在犯嘀咕,就有一名殷有贵手下的小校急匆匆跑来禀报说,那位‘果亲王世袭第八任辅国公’大人一行到了同知衙门后,久久不见动静。
“直到有个留守的衙役出来,才知辅国公大人早已从后门离开了,说是不再打扰惊动打箭炉的官民。”
“那数十上百个大大小小的刁民逆贼呢?”
“都是跟随在辅国公大人的后面一同进了衙门,后来就都不见了,想必是随同辅国公大人一同上路了。并且,随同殷有贵大人一同走进衙门的两个小校,也是过了近半个时辰才从衙门出来。”
“殷大人呢?”
“两个小校半天也不敢开口,后来才知道这殷大人已被抹了喉,只听到有人说了句什么翻云覆雨墙头草欠下命债今日偿……”
坏了!完了!看来这个辅国公大人十有八九是假的,两人心下发凉,但谁也不敢说出自己的疑惑。加上秦文彪将军的下落不明,万一……那可是……
第二日便是一年之末的除夕夜。
直到此时,坐在同知衙门里的大人们也还没弄方明白这位突然出现的辅国公大人是真是假?这还不十分担心,担心的是这武功高绝的秦文彪将军究竟怎么了?没人相信他会败在那个南宫小子手下。
更为气恼的是那两个名叫什么威廉、比尔的洋人在衙门里大发脾气,说是如果他们的安全得不到保障,这里必将受到严厉的惩罚!尼教士还提出要保护那个叫萧岣的新教民。立即让一批还在观望的人对成为他们的教民生出了兴趣。
派出所有的军丁和衙役将跑马山搜寻了个遍,不但丝毫不见他两个,就连茆大人和宫大人也不见了踪影,看来这三个大人物这次的行踪极其隐秘。
当晚的亥时快到子时之间时,打箭炉水井子旁已聚集了数百个大小不一的姑娘小伙儿少年娃娃,他们是来‘抢头水’的。时辰到了!只见这里一片欢腾热闹非凡!好些个嗓音在兴奋地喊着:
“我抢到了,我抢到了!”
“哈哈哈!你太遭急啦!抢到的恰恰是去年最后最后的一瓢水!哈哈哈哈!”
“最后一瓢水才好呢!是去年一年的大收获大丰收!”
“啊呀!哈哈哈哈!金鸭子!我看到了金鸭子!”
“我也看见了!是一对!一对金鸭子!”
水井子四周早已围上了好几百人,人们兴奋异常,因为不少人真的看到了在水井子清澈的泉水里出现了一对戏水的金鸭子,极为难得现身的一对金鸭子!他们才不会去过问衙门里那几个愁眉不展的官员呢。
鞭炮声响起来了,爆竹声中一岁除,人们迎来了新的一年!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又是一年的腊月底,明儿就是除夕夜。
大渡河畔的泸定县城,一位年过四旬的汉子独自坐在一家僻静的小酒店内饮酒。店家瞧他半睁半闭着眼睛,不知他是否睡着?走近他身旁轻声招呼,客官,客官注意别受凉了。汉子眼睛睁开,其目光异常犀利。
点头谢过店家,询问一番当地的酒楼茶肆和旅店,跳起身来大踏步离开了。好一条大汉!尤其是他后来变换的那一口纯正的打箭炉川腔?
略显黝黑的面孔和彪悍的身躯,一头散开的黑发齐肩,像是是外出多年闯荡江湖的打箭炉人?腰前横别一柄短藏刀,极像是个藏人;肩背后斜插一把单刀,又像是游走江湖的汉人。好几双眼睛追随着他的身影,甚至还有人瞧见他腰间还藏有近年来威震江湖的飞镖刀!
这位汉子感觉到,无论是在酒店里或是走在大街上,总听得人们三三两两地在议论已成立了一个多月的“大汉四川军政府”。还有人在小声谈论被处决的赵尔丰……他对这些议论似乎皆是充耳不闻,只顾匆匆赶路。
他得途径打箭炉进入西藏,他有几个在川军的朋友就在当年的四月,在亚东和巴塘一带抗击英人策划的一场‘驱汉’阴谋,他记挂着朋友们在这场武力对决中的安危。虽然朋友们一个个皆是武林高手且又都习练了一手好枪法,但英人制作的火器毕竟还占着上风。
时下,英人甚至公然出兵攻打江孜和亚东一带……
游走于内地江湖的他听到这类情形,如何能静下心来?
今日一进入川边地界,多少纷纭的往事多少熟悉的朋友仿佛历历在目……眼下夜色降临,决定再赶一程夜路。午后在大渡河畔安顺场地段,他取出了身上收藏的一张绢绸,这是薛士元大哥在七年前交给他的。
“南宫兄弟,这是当年太平军中我最敬重的头领翼王所留下的字句,兄弟若有机会去川边,请替我祭拜一下翼王和众多先辈们,将此绢绸化作一缕青烟飘上九天罢!”
南宫旭在冬季平静的安顺场大渡河畔展开了绢绸,但见翼王石达开写下的诗句:
“扬鞭慷慨莅中原,不为仇讎不为恩;只觉苍天方愦愦,莫凭赤手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