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行师经此打败只剩下八百来人,元气大伤,不知何时才能重振旗鼓。火行师也是减员三千余,算是大败了。第一场大仗,火行师以不大的优势取胜。然而第二场,就遭到这等劫难。
罗西杭醒了,但是不能下床,还是需要人照顾。而卞一文则是有时间就苦读兵书,也算临阵磨枪了。霖侯则中了云神散,依然昏迷着。
我找卞一文借来一部兵书,正在读着,突然外面响起喧哗之声。火行师向来严整,陆夏途放荡不羁,但这几日见了我没有对其不公,自然是收敛了。“怎么回事?”我走出营帐喝道。
陆夏途慢慢悠悠地走过来道:“将军,这南丛军和太京军都是只吃饭不打仗的料。他们还没打过一次仗,粮草不够了却和我们来抢。妈的,真好意思。”我瞪了一眼他,陆夏途也察觉自己失言了,只好闭上嘴。“带我过去。”我道。陆夏途笑道:“是,将军。”
粮草颇丰,只是好的没了吧。本来军民十五万,城中有粮食四百五十万斤,够吃三十天了,现在虽然来了许多增兵,却依然可以撑着。更何况死了那么多人啊。我笑了起来。
城中央的大营是分粮食的地方。一个南丛军正在和一个火行师大胜争吵着,那个火行师怒道:“妈的,你们算什么。老子守卫夏闵出生入死,你们呢,整天缩在城里连仗都不打,就知道吃我们粮食,还跟老子抢,你们算个屁。”
那个南丛军面红耳赤,骂道:“人尽其才,你知道啥?告诉你,我们可是高城主的人!到时候有你好看的!”高无眩不会做出这等事来的。那个火行师急了,道:“高无眩,对不对!你,狗仗人势!高无眩,照样狗仗人势!你们啊,就是大爷,我们养着你们,啊!”
那个南丛军彻底被激怒了,拔出腰刀来,指着那个火行师,正待说话,我斥道:“行了!”那个南丛军收起腰刀来,不服气的道:“末将郎衡,我们南丛军是不打仗,但是并不是龟缩。若是贵军以为我们只知道吃你们的粮食,那好,敝军即刻自行突围。”
若是真激怒了他,真可能自行突围去。我对那个火行师道:“郎将军是南丛城主来支援我们的,我们感激才是,岂有嫌弃郎将军之理!”
那个火行师被我训斥一番,依然不服气,一撇嘴道:“可是将军,他们仗着是援兵,就每次都吃最好的。我们这等卖命,却吃得是最差的。今日更是狂妄,居然驱逐我们,不让我们进这营帐,小廖就被赶走了。”
“小廖?谁?”我道。那个火行师道:“是叫廖光岩。他们见他年轻,就几个人欺负他们一个人,还打上了。”“郎将军,这位说的可是属实?”陆夏途冷笑道。郎衡脸张红了,欲言又止。
廖光岩!我也无心去想抢什么粮食的事了,道:“带我去看看他。”那个火行师应一声“是”,便带我进了一个营帐。帐中一人躺在床上,有气无力,脸上、胳膊上都红了,幸好不是流血,看样子,正是廖光岩。廖光岩见了我,笑道:“表哥,你来了。”
我长出一口气,道:“怎么回事?那几个南丛军伤了你?”
廖光岩咳了一声,道:“他们是伤了我,不过你不要在意,他们不打仗,有些人已经在嘲笑他们了,他们也是想挽回点颜面。”
“行了,好好养伤。”我道。那个火行师听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我是廖光岩表哥。
我走出去,对郎衡道:“全军一心,方可破敌。贵军和敝军当团结一致。郎将军,这分粮之事,是丁城主工作,还望贵军莫要越俎代庖,更不要伤了友军。”郎衡脸通红,只是道:“是。”便退了下去。
我刚要回去,陆夏途凑过来,对我道:“将军,不光是这群人。城中的那些狄人也要抢粮啊。”
我们灭了车华国,狄人当然希望我们都死光了,吃光粮食,饿死我们。只是他们手无寸铁,防住就行了。“陆将军,这等事只消派兵守住就行了。实在不行让南丛军去管,不也好嘛。”陆夏途没说话,只是跟着我。
现在我们已经陷入困境,不仅是外患,还有内忧。内忧外患,兵法大忌,现在最怕的就是里应外合。
加俄军围城四天,就出了如此状况。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我也不多想,走入城中。夏闵城一半都支起了营帐。另一半则是居民,中原人和狄人混杂。街头,一个人正唱着什么:
“……皇恩浩荡纳百川,一统天下建功德。破华国,一统中原,入西域,造福苍生,直至北疆大一统。望江南,又是一丰年,看北疆,飒飒却华灯。正如旭日破空起,直指苍天,誓将暗夜一扫白。又如金龙东海,雄武非凡,点点龙鳞光万丈。统四仕五将,轻徭役,罢征税,望尽天下人,古今千年后,唯皇祖是杰……”
这是凤词中的《赞皇恩》。词,分龙词、凤词两种,龙词押韵,工整严谨,凤词则不然,自由潇洒。而凤词中,这首《赞皇恩》当年流传最广,是一首赞美皇祖的词,说他灭华国,与西域沟通,一统纷乱的北疆,轻徭役罢征税等等的功德。这词也不知道是谁写的,极度夸大,尤其是那“古今千年后,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