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争奇斗艳。
“萧夫人,你看看,苗姑娘的绣工多好!你看她这块绣帕上的花样,多好看!”刘媒婆献宝似的捧着一块手帕,笑盈盈地对着萧母。而她旁边,绣帕的主人正羞答答地垂首等着萧母的回应。
“果然很别致!”
萧母只看了一眼那绣帕,就仔细地打量起那绣帕的主人,暗自赞道,眉清目秀,温文尔雅,不错不错。正好这时萧黎禾跟叶西仪也到了,她便把儿子叫到身旁,嘴上说着绣帕,眼神暗示性地指向那姑娘,问儿子道:“禾儿,这个——怎样?”
“这个啊,跟城里吉祥坊出售的差不多。不过,儿子是男的,看不出好坏,也喜欢不上来。”
萧黎禾不留情面的拆台,让那绣帕主人彻底黑了脸。那块绣帕可不正是她从吉祥坊买来充贤惠的?
伶俐的刘媒婆一听,便知萧黎禾不喜欢那姑娘,连忙又推了个姑娘到他跟前,说道:“萧少爷,您也是咱城里数得上的有才学的俊秀人物,这位朱姑娘也喜欢写写字,画点画什么的,特别有才华!今日与您遇上了,就是缘分,您给指点指点!”说完,她飞快地从一旁抱了副卷轴过来,哗啦打开,两眼发光地盯着萧黎禾。
这哪家的姑娘,上别人家做客还带这么大副字画?——萧黎禾被吓得后退一步,假笑着回应道:“萧某不读书很多年了,如今只看得懂账本,附庸风雅的事情再做不来。还请刘媒婆不要为难我。”
还是不喜欢?刘媒婆虽屡屡受挫,却没有要放弃地意思,接下来,又推了几个姑娘出来,把她们说的宜家宜室,温婉贤淑,多才多艺,直说的天花乱坠,也不见萧黎禾有点头的意思。
刘媒婆的职业尊严受伤了,萧母同样不开心。她将儿子拉到一边,小声数落道:“今日来的十几个姑娘,真没一个能入你眼的?”
“娘,你不是答应儿子,这事儿让儿子自己做主的吗?”
“可,可你老不成亲,你叫我还怎么由着你?儿子,你都二十五岁了啊!你爹二十五岁的时候,你都能跑能跳了,可你连亲事都没着落!”
“儿子我总得找个自己喜欢的吧?娘你也说过,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能草率。”
“那你说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娘去给你找来!”
他想要什么样的?其实,一直以来,萧黎禾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少年时代,他希望有个美若天仙的妻子,两人琴瑟合鸣,兴趣相投,做一对神仙眷侣。后来,他主持家里的生意,商海里几度浮沉,那种文艺的念头也就淡了。那阵子也忙得很,他便让母亲跟祖母拿主意,谁想到,相了几家,都快下定了,又莫名其妙地没了缘分。这三年,他忙着扩张生意,就再没将成亲一事纳入考虑中。今日,被母亲这么一逼,他那平静无波的心,竟微澜又起。
他若成亲,他的妻子,该是怎样的呢?
“她要非常聪明,而且得有谋略,有过人的才华。还得是个胆子大的,遇事沉着冷静,能随机应变。脾气可以不太好,但是,心地一定要善良。平时很安静,但本身能言善辩。最重要的,还得会做生意,能与我携手并肩——”忽然,萧黎禾说不下去了。
他朝叶西仪所在之处望去,只见她正盯着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显然没在关注他们这般发生的事情。因此,他可以肯定,叶西仪没听到他刚才说的那番话。
可他自己的心听见了。
他刚刚说了,他想要那样的妻子。
那样的,不就是她吗?
一种微妙的感觉由心脏深处生出来,渐渐感染了他的四肢。他忽然很想抱抱她,确定她就在自己身边。而他,也真那样做了。不顾其他人讶异的目光,萧黎禾满怀激动地走过去,在不打任何招呼的情况下,将叶西仪打横抱了起来。看到她受惊的模样,萧黎禾笑得很是满足,丢下众人,径自离去。
不知他心中所想的萧母,听了他所说的话,整个人没了精神,对萧蕙哀叹道:“听听,你哥哥说的什么话?这世上哪有哪家的闺女是那样的?这世上,有哪个女人是那样的?——娘看你哥哥是铁了心,这辈子都不让你娘我,还有你祖母,抱上孙子,曾孙子了!唉,娘当初就不该答应他,让他做主自己的婚事!”
“娘,您还没听明白吗?”萧蕙没好气的说道,“我哥刚才说的,不就是那个叶西仪吗?又聪明又会做生意,方圆百里内,除了她,还有谁?我看我哥是鬼迷心窍了。那丫头才多大?十一岁,小了我哥整整十四岁呢!等她长到至少十五岁,能成亲了,哥哥都快三十岁了。两人真要在一起,我哥哥一定会被笑话老牛吃嫩草,丢脸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