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然后仰头自半空喝了一口,随即注视着白桑,带着九分认真道:“学堂情谊?青梅竹马?你说本太子狼子野心,你又何尝没有自己半点的心思?你是不是对云长斐情根深种,也只有你自己清楚,你极力撮合云长世家与璃卫皇朝联姻,以受害者的身份从这场权势纠纷里抽离,你白氏天师府的根基就真的能多站稳一分?!”
白桑的脸瞬间变得煞白,肩膀也抖动起来,她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个不过见了几次的男子,居然将她的五脏六腑一把掏空,并且甩在案几上与她一一对质!
迟宴嘴角露出讥诮的一笑,然后恢复到原本那张落拓不羁的表情,低低道:“在这盛都,这些贵族子弟、皇族天子,早就把尔虞我诈,筹谋算计当做吃饭呼吸般简单的事,论虚情假意,他们不会比本太子少!今日你尚且荣宠有加,明日,极有可能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早就知道这些,所以才会早早谋划,但是你道行还是不够深,终究把这人世间的争斗杀戮看的太浅!比他们好的是,我会先把最为血腥丑恶的一面展现给你看,不致你在跌入深渊时抱头痛哭,悔不当初!”
迟宴洋洋洒洒的说完这些话,然后站直身子向花林外走去,一旁的武卫抄起那把古琴随身其后,只留下一脸呆愣的白桑坐在原地。
“对了,方才那场策术用的真当是雪中送炭,饶是本太子见了,也不禁动容。”
树林里吹过一阵煦暖的微风,拂过白桑身侧,但白桑却身如冰窖,她一动不动的坐着,想要极力抚平心底的那些不安,她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从今天开始,彻底的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