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笑了笑,又继续道:“不过你没有完全说对,在璃卫国国境内就大张旗鼓的动手,那一位还没蠢到这个地步!”
白桑冰寒的目光略一收敛,望向万剑所指的迟宴,心底突的一声,忽然好似缺了一块,“大皇对你,早就起了杀心?”
“哼,”迟宴淡淡一笑,唇间已是严寒陡峭般的冰冷,“杀心?他早就视我为眼中钉刺,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是他对我第一次下手?”
白桑张大眼睛看向迟宴,只在迟宴脸上看到习以为常的淡然和隐忍。谁人又能知道,在他这平淡如水的皮囊之下,掩藏的又是多少的万箭穿心和险中求生的苦心孤诣。
璃卫大皇身为一国尊主,断然不可能把一个在本国为质十余年受尽屈辱的异国太子视作盟友,在这个杀伐征战的时代,不是盟友,即是死敌,心思竭虑如璃卫大皇者,怎么可能放虎归山,让这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成长为如九天神子的人物安然归国,然后有朝一日起戈相向将刀锋架上自己的头颅?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也绝对不可能让它发生!
不能在璃卫国境内动手,那么就是说,迟宴这次归国就是璃卫大皇痛下杀手的最佳时机,除了这一路如蝗虫般尾随而至的死士,在那遥遥关外,怕是迟宴甫一出关,便踏上了的刀光剑影赤血白骨的逃杀之路。
白桑的目光划过迟宴弧度分明的下巴,停留之处,随即在他的耳侧看到了一条一寸长的刀疤,经过长年积月的愈合,那道刀疤已经失去了当时血肉狰狞的模样,但想必已经永远刻在了迟宴心上。
白桑心头忽然升起了一丝不忍,目光灼灼之处,迟宴在月辉之中低下头,望向白桑忽然扑哧一笑。
白桑回过神来,懊恼的皱了下鼻头,将视线转开不再看向迟宴。
“你知道吗?你刚刚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只可怜的,无助的小狗。”过了一会儿,迟宴忽然开口说到,双目黑沉如暴雨中翻覆的大海。
白桑睁大眼睛看向迟宴,心神震荡之间,原本嘴角伶俐的她,此刻居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四野之中,又有一道杀机翩然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