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不乐观啊,老爷子说,你这事很有可能送到中纪委去了……”
牛东临身体一震,就问:“那老爷子说我这事还能挽救吗,”
“挽救不挽救的,要看牛大哥有沒有挽救的价值,”严正远看了徐虎一眼,笑说,“牛大哥是省常委,权力很重,但是呢,有时候权力重,也不能随便搞钱吧,我听说你让你那侄子弄的地产公司,少说弄了好几亿是吧,”
牛东临脸色一白说:“那都是外面人的瞎说……”
“你也不用跟我辩驳,我不听这个,我家老爷子也不在意这钱,你沒瞧我开的还是荣威吗,要在乎钱,我家老爷子能搞不到钱,”
牛东临微低着头一点,严潮倒真不在意这钱的事,他的权力欲旺盛,要的是做出成绩,家里严正远严正刚两个儿子,都是在国内念的书,然后到香港考的MBA,
严正远进了政府,严正刚在外省做生意,也沒咋沾家里的光,倒还做出了些成绩,但连上亿都算不上,也就能保着家里能够富足平安,要说严潮那时犯的错误,也不是经济问題,而是煤矿出了事,正好是他负责监督分管,就摊上了领导责任,
不然要熬个几年就是省长省委书记也能做得上,严潮能力或许有些欠缺,但人品倒沒啥问題,就是护短,不然严正远也就不会过來了,
牛东临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他出事,严潮会觉得颜面无光,
“老书记的意思是……”
“他要让你实事求是,老实交代,有什么说什么,实在不行就将钱退了,你把钱都弄到香港去算怎么回事,你这裸官还真就要裸到底了,”
严正远的话慢慢严厉起來,牛东临脸色微变,额角流汗,他全然想不到严潮会这样个态度,还以为严潮会为了护短,将他的事一抹干净,
“那边被海关查了,现在交钱也不成了……”
牛东临苦笑着说,倒满心后悔,当初就不该让牛云开弄那个地产公司,家里那婆娘还参与进去做什么,到现在想來都是害人又害己,
严正远冷哼声说:“那是晚了,但你还有机会,就是向上面表态,表明你要悔过的决心,”
徐虎瞅着牛东临那模样,心中不无后快,虽说是被牛东临提拔起來的,但一直拿他像狗一样使唤,他连做人的尊严都沒了,这才想着叛变,
要不哪会跟牛东临决裂,他身上可有深深的牛系的烙印,要是脱离,仕途成长也就无从谈起了,蔡家也不会要一个背叛者,虽说这背叛者对他们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牛大哥,做人做事都要有底线,我严家虽说起于寸微,但怎地说都算是行得端做得正,些许微未的节操问題就不谈了,做贪腐是大忌,做到牛大哥你这样的,还有啥享受不了的,非要跟那些生意人比,就是嫂子脑子昏,你也要清明一些吧,这下倒好,出事了,你还想着把钱弄出去,不知现在打击裸官很严厉吗,那广东被查出裸官然后抓进去的你就沒瞧见,”
严正远倒说得苦口婆心,他除了在女色上要求多些,做事倒也沒啥可挑剔的,在省里跟蔡成河算得上是年轻人中的双子星,都是着力培养的年轻干部,
牛东临苦着脸一点气都沒了,要是连唯一的靠山都倒了,让他怎么还能硬气起來,
真要去纪委自首吗,那牛蟒他们怎么办,
脑子乱成一团,也不知怎么办才好,看了眼徐虎,突然心中一凛,瞧着他那未來得及隐藏的讥诮笑容,总有种不妙的预感,
严正远也不等他再思索,拍手让上菜,
三人倒也吃不得太多,禁奢令下來,只能吃些家常菜,
严正远常拿着弟弟严正刚分润的钱去蔡家食府消费,也不在意这个,
吃过饭,牛东临就想跟严正远再谈谈,才张嘴就看严正远起身出门,将那艳丽女孩抱起便离开了饭店,心中一寒,这严正远哪是來谈事的,完全是來下最后通牒的,
“书记,要不咱们去省里走走看,”
“还能做什么,”牛东临心中烦闷,一摆手,“你先回去,我一个人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