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哥给公主的东西拿给四王爷,公主那边如何交代?”元月凝眉望着元熙。 “就说下人忙中出错,把两样东西弄混了。公主喜欢成庸的事情不敢叫四爷知道,所以她就不会去追问成庸到底拿了什么给她。” 元月脸上拧做一团:“这,这行吗?” “怎么不行?”元熙端起碗,拨了拨银耳:“除非成庸欢天喜地的迎娶公主,否则这件事就成了燃起干草堆的火星。要想大家都能平安,咱们只能把这件事先压下来。至于公主,她有什么反应,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元月摇摇头:“我不懂。” “伴君如伴虎,我们是臣民,公主是皇室。主动权永远只属于皇室,若是到了臣民的手里,皇室的心里能舒服吗?天子一怒,雷霆万钧,咱们小门小户的可担待不起。” 元月端起碗喝了口汤:“好吧,公主那边你去应付。” …… “什么?东西被下人拿错了?”宬香两道柳眉颦蹙成一个八字,小脸抽做一团:“怎么这么不当心呐!这可是成庸送我的东西呢。”宬香拉着元熙的衣袖:“皇嫂,你看见是什么东西了吗?” “这个……”元熙摇摇头:“外面都包着盒子呢,否则怎么会拿错呢?” 见公主有些沮丧,元熙暗示道:“不过公主,我大哥那个人木讷的很,他送的礼物你也不要太过期待,他这个人喜欢读书写字,说不定就是方砚台,或者笔墨什么的。” “砚台?”宬香愣了愣:“他送我方砚台干什么?送女孩子不都是什么手钏儿发钗,珠花儿什么的么?”宬香说着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好不好看。” 元熙无奈的摇摇头,坐到桌边喝茶。 “皇嫂,你说四哥哥也真是的,才刚回京城,就要娶什么小妾。他有了一个耶律奴儿还不够,又新来了一个什么雀儿?雀儿,这也叫个人的名字?听着还不如丫头的名字端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要不是给他送贺礼,怎么会把我的东西拿错呢?” 耶律奴儿?雀儿?元熙深深吸了口气,这个耶律奴儿听名字就知道应该不是什么中原人士,至于这个雀儿,想必应该出自某家勾栏场所,再不就是些依山而居的闲散平民,肯定不是大家闺秀。 “皇嫂,你在想什么呢?”宬香凑到元熙脸颊旁,一双清澈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没什么,我不过是在想这两个名字罢了。” “那你猜猜我在想什么?”宬香坐了下来,面上还带着几分惆怅。 “你在想成庸送的东西。”元熙伸手在她鼻尖儿上点了一下:“这还用得着猜吗?” 宬香摇摇头:“不,我想的不是这个,我是在想,怎么能把成庸的东西偷回来。” 元熙一惊,慌忙捂住她的嘴巴,宬香公主呜呜叫了几声,元熙才松开手:“我的小祖宗,你这是要干什么呀?怕这事情闹得不够大?” 宬香撅噘嘴,两根水葱似的手指绞着一方帕子:“我才不管呢,我就是想要嘛。” 元熙叹了口气:“你若想要首饰,我叫家奴去置办,什么样的首饰都能找得到,咱们不差这一件儿。” “哎呦,皇嫂~”宬香倚在元熙臂弯里:“我就是好奇嘛!” 宬香正在撒娇,元熙忽然听见回廊里有脚步声,忙推推她:“快起来起来,有人来了,别叫人看见。” 宬香一起身,见到一个小宫女匆匆赶来,便问道:“什么事儿?不是叫你们别进来吗?” 小宫女施了一礼:“启禀公主,是太子府的赵侧妃,她进宫了。” “在哪儿?”宬香警觉的坐直身子。 “这会儿已经过了东华门,快到皇后娘娘宫里了。” “非年非节的,她来做什么?”宬香望着元熙:“她是嫂嫂府中的人,她今天进宫,嫂嫂可知?” 元熙顿了顿,她还真的一点风声都不知道。是啊,赵可贞来做什么? “她一个人来的?带了什么东西吗?”宬香问道。 小宫女摇摇头:“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个老妇和一个年轻后生,穿的挺旧,腰间都挂着一个铜锞子,想必不是宫室子弟。” 铜锞子?是卫家的人?!元熙皱皱眉。 宬香站起身:“我去母后那里看看。” 宬香说话间就已经跑出了承安宫,元熙忙追过去。宬香紧赶慢赶还是比赵可贞晚了一步,进门时,赵可贞已经带人在皇后面前口若悬河的说了起来。宬香缓缓扶住门,听她说些什么。 赵可贞带来的老妈妈和小伙子是一对母子,小伙子伏身给皇后磕了个头,皇后抬抬手,示意他起来,问道:“可贞,你这是做什么?” “母后,儿臣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这件事揣在儿臣心里许久了,都怪儿臣太过软弱,被太子妃三两句话便吓住了,但儿臣左思右想,这事关乎皇家血脉的大事,实在不敢欺瞒母后,所以今儿就算回去被太子妃杖毙,儿臣也要说。” 皇后皱皱眉,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你在说什么?什么血脉?什么杖毙?太子妃又怎么了?” 赵可贞伏身行了个大礼,道:“母后,儿臣要揭发,太子妃在家时就和下人有染,以至于和太子爷刚刚大婚,便宣布有孕。其实,那孩子根本就是和卫府下人怀上的,根本不是太子爷的种!” “放肆!”皇后厉声喝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赵可贞全然一副大无畏的神情:“回禀母后,儿臣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今日就算母后怪罪,儿臣也要说。” 皇后轻轻哼了一声:“不要一口一个儿臣的自称,你还不是儿臣。” 赵可贞低下头,弱弱答了一声是,又道:“妾身知错了。” 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