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弟子被满游一顿训斥,无不灰头土脸,讪讪而笑。
连珠恰好经过,也不禁愤愤道:“满师兄说得没错,枉大师姐平时待你们这么好,你们如此说她,可还有良心!”
几人听了更是惭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突听一人道:“师弟、师妹此言差矣。”
众人看去,松飞舟、时英卫、耿水三人联袂而至。
满游看着松飞舟目光一冷,道:“二师兄有何高见?”
松飞舟道:“曲笑蓝自个儿做出这种人人不耻的事来,既做得,不能让人说么。”
连珠向来最为钦慕的人就是温文尔雅的二师兄,万料不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能相信的看着他,吃吃道:“二师兄,你怎能这么说大师姐......”
松飞舟看了她一眼,笑道:“这是事实,有什么不能说的,反正曲笑蓝自己也不害臊。”
连珠道:“我们应该相信大师姐......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松飞舟道:“有什么苦衷,非得把一个男子带回自己的房间?”
连珠红着脸,虽然她还是相信曲笑蓝,但这时也说不出话来。
满游冷声道:“大师姐是清白的!”
松飞舟道:“你怎么知道?”
满游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看向时英卫、耿水,“你们和二师兄一起来,难道也相信他的鬼话?”
松飞舟听了,面上掠过一丝不悦的神情。
耿水笑嘻嘻道:“大师姐做什么,我们也管不着,现在却是有一件天大的事。”
满游道:“什么?”
时英卫道:“鲨神岛派人送来一封信。”
满游道:“什么信?”
时英卫道:“不若召集所有鲸天门的人,再一并说出。”
鲸天门位于鲸天岛的中心,四周是鲸天岛上的居民房屋,层层叠叠,夹杂着参天古木,一直延伸至外岛。
此时在鲸天门的一块空地上,聚齐了所有的鲸天门弟子,足有两百余人,人头耸动,黑压压一片。
最前面站着五人,是海皇的五大弟子,曲笑蓝、松飞舟、时英卫、满游、耿水。
左边的一排虎皮椅上坐着十六个老者,是鲸天门的十六个长老。
其他人看着曲笑蓝的目光中,大多透着古怪,被曲笑蓝冷眼直视过来,立即把头扭到别处去。
曲笑蓝清喝道:“坐下!”
两百余个弟子立时闭上嘴,盘膝坐到地上去。
曲笑蓝拿出一张纸,迎风扬了起来,道:“鲨神岛来信,明日海魔将亲自率众攻岛!”
此言一出,群情沸腾。
一人大叫道:“师父呢?!”
其他人纷纷附和,海皇闭关而死的消息早轰传鲸天岛,但未得曲笑蓝等人亲证,大多半信半疑,此时鲸天岛危难之际仍未见海皇现身,已然信了大半。
曲笑蓝目光微黯,咬唇不语。
松飞舟看了她一眼,向前走出一步,朗声道:“你们猜得没错,师父已经仙逝了!”
松飞舟如此坦承其事,众人反而沉默不语,鸦雀无声。
旁边的十六个长老本来意态清悠,这时面色齐变,你望我,我望你,也是说不出话来。
松飞舟咳嗽一声,继续道:“信中还说了,只要......”
忽听曲笑蓝在身后冷冷道:“你是大弟子,还是我是大弟子?”
松飞舟面色不改,笑了一笑,又是往后退去。
曲笑蓝紧绷着脸,道:“海魔说,愿奉他为主的人既往不咎,否则......”
松飞舟接口道:“否则殃及全家老小!”
曲笑蓝转过头去,冷冷地盯着他。
松飞舟恍若不觉,道:“相信大家都忠于师父,我们本不愿把海魔这话说出来,但事关每个人的生死大事,还有自家老小的性命,我们不能这么自私,无权决定每个人的生死,还是要你们自己来做出选择,无论你们最后做了什么决定,我们绝不为难。”
他顿了顿,又道:“愿意效忠海魔的,自行把血书名册报上来,明天收全了一并交给鲨神岛的人,只有一晚上的时间,各位好好思量!”
满游冷笑道:“这么说来,松师兄是要效忠海魔?”
松飞舟笑着摇头,“师弟说的什么话,我是师父的二弟子,当然是力争到底,不过......”
满游道:“不过什么?”
松飞舟道:“我也会给自己的家人留下一条生路,这就是我的选择,你可以说我,但你没有家人,是不会明白的。”
满游目中闪过一丝怒意,松开握剑的手,道:“很好。”
曲笑蓝忽然把手中的信扯成粉碎,望后如风跑去。
她跑回自己的房间,心中悲愤难当,再也忍耐不住,扑倒在地,无声痛哭起来。
到了今时今日,她才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