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用驾贴变相抓捕郑泰,到没有引起张家庄护卫的抵抗。这主要还是郑泰必须顾全大局,在张大帅谋定的方略没有实施之前,要麻痹大明朝廷对破奴军的警惕。好在昨日侦缉处统领褚天寿正好来京城盘点“银广聚”存银,郑泰在离开前向褚天寿交代后事。虽然郑泰背后有强大的破奴军,可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依旧是锦衣卫的地盘,一旦张家庄护卫反抗,对张大帅今后的谋划造成严重影响。 根据各种谍报判断,本来建奴打算在九月入侵大明,可张大帅病好的消息让建奴大军停在关外不敢轻举妄动。虽然大家伙对张大帅不再装病非常惊讶,可张大帅每次谋划都神鬼莫辩出人意料,郑泰他们也就对此不去深究。郑泰冒死去京城锦衣卫衙门,也做好了回不来的打算,他在临走前把家小托付给褚天寿照料。安排好一切后,郑泰穿上一件珍藏许久的黑色丝袍,骑马带着二个随从入西直门前往锦衣卫衙门,沿途盯梢的破奴军城候不时向张家庄主事的褚天寿通报郑泰的行踪。 来到锦衣卫衙门,郑泰被引至锦衣卫正堂,二十手握绣春刀身穿飞鱼服的锦衣校尉分列两排。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高坐审案桌后,案台上摆了两壶用刑筹签,郑泰一看这架势心中暗道不好,锦衣卫这是要把他当犯人审。果然,郑泰刚入大堂就听得骆养性一拍惊堂木威严地问道:“下面所站何人?” 郑泰对骆养性一拱手道:“大明破奴城宣慰使司破奴侯府管事郑泰!” 郑泰的回答令骆养性当场色变,骆养性听明白了郑泰没说出口的话,按大明律提审勋贵家人必须由礼部出公文会知当事勋贵,并由勋贵在公文上签字同意。锦衣卫要是捉拿郑泰,就必须拿出礼部相应公文。郑泰这个回答让骆养性陷入尴尬,他完全没想到郑泰玩公文这么熟悉,锦衣卫要是继续审问郑泰,其正当性荡然无存。 骆养性也不是吃素之人,他立刻改变问话方式以免被动:“郑泰,你知道锦衣卫找你来有什么事吗?” “知道!锦衣卫最近富裕得很,贵衙想归还所欠破奴侯府历来欠银。我记得锦衣卫欠我破奴侯府八十万两白银,算上这几年利息……,嗯,应该在百万以上。你们锦衣卫又找到了阉党埋藏的脏银?怪不得搞这么大阵仗还银子,嘿…嘿…嘿!我破奴侯喜好金子,你们锦衣卫要是能用黄金来还帐,我一定回去取欠条,咱们来个两不相欠!” 要说刚才郑泰的回答让骆养性脸色变绿的话,这次回答令骆养性面色发黑。郑泰在大堂上装疯卖傻,话里话外隐含威胁,郑泰抬出破奴侯张平安的招牌,警告骆养性得罪破奴侯府的后果非常严重。特别是郑泰不接话茬,拿锦衣卫拖欠破奴侯府银钱说事,搞得骆养性头大。 “郑泰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赵虎城跑到闯贼的地盘上干什么去了?赵虎城是你手下,你这个细作头脑能不知情?” “栽赃陷害是你们锦衣卫的强项,东林左公在锦衣卫诏狱中惨遭酷刑可曾认罪?你们锦衣卫最后不是还给他安了个诋毁皇上的罪名,冤死于大狱之中。怎么着,锦衣卫这次想给我破奴侯府安个啥罪名?” 骆养性面对强硬的郑泰气得牙痒痒,他从案台上丢下两页审讯文书道:“你没想到吧,为赵虎城引路前往闯贼大营之人已经被我锦衣卫抓住,现在正在大狱中,要不要我提人来与你对质?” 早有准备的郑泰从袖囊中也掏出二份奏折,递给身边锦衣卫校尉,让他送到骆养性案台道:“你们锦衣卫随便抓个人就想给我破奴侯府安个通贼的罪名,你也看看我破奴侯写的奏折,你们锦衣卫勾结建奴刺杀大明忠臣破奴侯,我这儿不但有人证还有物证,为了皇帝的颜面我破奴侯忍辱负重没有公开锦衣卫的罪行。按大明律通贼斩首,私通建奴夷灭三族,有本事你骆养性把我和赵虎城交于刑部会审,看看到底谁是反贼。” 骆养性接过破奴侯张平安写的奏章,他打开先是看了一下时间,这份奏章是一个月前写的。奏章写的文字并不华丽完全是一本记事流水账,奏章记录了从锦衣卫原指挥佥事许显纯从锦衣卫诏狱脱罪开始,到许显纯如何出的京师,出城后又有晋商给付的黄金,还有他们是如何联系是建奴贝勒多尔衮,在何时见的奴酋皇太极。这份奏疏有时间、有地点,连骆养性与许显纯在诏狱中的密谈内容也跃然纸上。另一份奏折是刺客们各自招供的认罪状,看着满是指印的认罪状,骆养性一颗心激动得砰砰直跳。 破奴侯果然是刑讯高手,传言破奴侯没有审不下来的案子,今天骆养性算是见识到什么是天外有天。被激怒的骆养性不顾颜面对郑泰破口大骂,连立于两侧的校尉们都变了脸,他们没搞明白外表涵养甚好指挥使为何今日如此变态。听到骆养性张口骂街,郑泰那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张大帅说得好,咬人的狗是不会乱叫唤,骆养性如此失态表明他郑泰今天度过了难关。郑泰今天来锦衣卫存了死志,他身上穿的丝袍领口处有“见血封喉”剧毒药,只要骆养性用刑他就咬毒自尽。 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怒骂郑泰,却没有失去理性去骂破奴侯,就是因为破奴侯不但没有死还做好了反击前的准备。骆养性最近总感觉流年不利,京城西郊王佐村发生了一起死亡二十人的大案。据锦衣卫探查得知,死亡之人都是江湖上武林高手。锦衣卫仵作验尸发觉,所有死亡之人尸体上都有箭伤,这说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