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口面对这么多充满怀疑的目光,我暗暗捏了把冷汗,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这要怎么回答老实说这些全是瞎扯的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那个诡异的红衣女人,我一共也就见过一次,就是刚入封门村那个水泥门时,在乐乐身后看见的。再然后就是些莫名其妙的片段,一个突然出现在荒野的蜡烛,一双浸血似的绣花鞋,直到现在我还没搞清,这些究竟是真的,还是只是幻觉
我该说真话吗
当然不,我不会说实话的。
在这样一个连电话信号都没有的荒郊野外,跟一群心怀鬼胎的人一起,尤其这荒村里刚发生过诡异的事,流传着阴森恐怖的传说,这个时候承认自己说谎,就等于架了把刀子在脖子上,万一真出什么事,第一个背锅的就是我。
所以只犹豫了一秒钟,我就决定把谎话说到底。
“额”想了想,我答道:
“我确实在曼儿身后看到过一个红衣女人不过我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那个朱红衣,那个女人头发很长,头跟吊死鬼一样耷拉着,头发遮着脸”
“靠那不是贞子么”闻言小橘叫:“你、你真看见了那东西真跟着曼儿”
“是。”
再次开口,我心跳已经平静下去了,整个人都镇定不少。人这种生物说来也怪,临时撒谎,谎话还在嘴巴,脸早就红了,而一旦打定主意撒谎,反而会冷静下来,说的比唱的还真,还不动声色。
但老实说,有种堕落的快感。
“那个朱红衣,一直跟着曼儿”顿了顿,我继续恶意黑道: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人是鬼她一直趴在曼儿背后,两只手伸出来她做什么动作,曼儿就跟着做什么动作,就比如”
边说我还边看其他人脸上的表情:
“就比如刚才,曼儿发现香油烛其实是那个红衣女人趴在曼儿背后,手指着地,曼儿就像被操纵一样,也跟着指然后我看你们都走过去看,也跟着过去,结果却”
“却什么”
这当口白焰突然问,他那双剔透的瞳孔从黑眼圈里冷静的盯着我,仿佛一条蛇,让人不由背后发毛。
“却”移开视线我答:“却发现地上根本没什么蜡烛。”
“我擦你没看见蜡烛”王超虎一拍大腿道。
“是,没看见。”
“不、不对啊,那我们怎么都看见了是吧菊苣是吧饿狼”
“对啊。”
“看见了。”
小橘饿狼点头。
“那时候你们都围过去,那个红衣女人就从嘴巴里吐黑烟,绕在你们脖子上,还往你们嘴里探我刚才就说过,那个黑烟开始没碰到我,所以我没看到蜡烛,后来那个红衣女人发现了,就操纵黑烟勒住我脖子,所以我才拿刀子出来刺的。”
“你的意思是说,蜡烛其实是不存在的,因为我们接触了那个红衣女人吐出的黑烟,才会看见”
“我不下结论,但我看见的就是这样。”
“那我们后来又看见蜡烛不见了,也是因为你又喊又拿刀刺,红衣女的影响减小了”
“大概。”
“”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等等,我得理理,”王超虎托腮思索了一会儿,又开口道:
“按何故的说法,也就是说,那啥香油烛不是真的,而是红衣女人制造的幻觉,而她就是吴慧芳笔记里记载的,囚水仪式里的朱红衣。现在这个朱红衣正跟着曼儿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她制造的幻觉,为的就是操纵我们,按囚水仪式流程走”
“也许。”
王超虎倒吸一口冷气:“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朱红衣真的存在难道上一批失踪的剧组人就是受了这个朱红衣的影响”
“或许”
“那曼儿”
迟疑着,全部人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集中到了曼儿身上。
我忍不住暗暗笑了起来。
被黑暗笼罩的封门荒村里,安静的连只活物的声音都听不到。盘腿坐在地上,背后就是深到不知通往何处的道路,死气沉沉的迷雾贴着背部涌动着,即使是大功率野营灯,也只能照亮不到三米的距离。
浓重的迷雾就在背后,甚至耳边还会时不时略过道冰冷而怪异的气流,让人忍不住会想象,会不会有只惨白干枯的手,张着指甲泛黑的五指悄悄从雾中出现,越过肩膀,突然掐上自己的脖子
呵呵,真不错冰冷潮湿的黑暗。
这当口变胡思乱想着,边朝曼儿那边看,而此时她的立场跟之前的我完全反了个个儿,众人都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她。曼儿脸色苍白,妩媚的眼睛神经质的瞪大,表情看起来很狰狞。
“你你这个恶毒的,你胡说”
她简直气炸了,整个人绷紧,眼珠子狠狠瞪出,像条怒发冲冠的金鱼。她那张傲慢的脸上大牙紧咬,丰满的胸脯剧烈的上下起伏,喘着粗气:
“你造谣从头到尾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