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吧。不过,朕召他回京,是为了让他再给朕画一些画,写一些字,待朕闲暇的时候,好图个乐子解解闷,并非是想让他重回朝中担任什么官职的,众卿家不要想得太多了。好了,今日朝寿,百官俱至,朕心甚喜,朕命后宫准备了酒宴,时候不早了,走,众卿家,请即刻随朕到后宫,咱们君臣今日定要痛饮,一醉方休。” 后宫之内,寿宴早已准备就绪。 皇帝过生日,要开party,要宴请群臣。当然不会像民间似的,富家几荤几素冷热相间,穷家能吃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便是幸福至极。来到后宫,恭祝官家万寿无疆的皇家的金龙大宴早已准备就绪。 寿宴共有热菜二十品,冷菜二十品,汤菜四品,小菜四品,鲜果四品,瓜果、蜜饯果二十八品,点心、糕、饼等面食二十九品,共计一百零九品。菜肴以鸡、鸭、鹅、猪、鹿、羊、野鸡、野猪为主,辅以木耳、燕窝、香蕈、蘑菇等。 徽宗为上,居正座之后,寿宴正式开始。 寿宴长达两个时辰,午时摆设,未时举行,申时结束。 一天下来,徽宗颇感疲乏,到了晚上,回到自己的寝殿,在几个内侍的服侍之下准备倒卧龙榻休息之时,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便对身边的一个小黄门道:“今儿是朕的寿诞,怎么没见小贯子,这家伙干什么去了?” 恰在此时,殿门“吱呀”一声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小黄门,躬身道:“启奏官家,童贯童大人求见。” 徽宗呵呵笑道:“哦?这个狗才,真会挑时候,一整天都不知道这小子躲哪儿了,偏偏在朕要就寝的时候求见,真不知道他搞得什么名堂?让他进来吧。” “是。”小黄门应了一声,转身去了。不多时,童贯嬉皮笑脸地猫着腰,迈着细碎的步子,像只哈巴狗似的一路小跑来到了徽宗榻前,跪地道:“童贯拜见官家,祝官家万寿无僵。” 一见他进来,徽宗萦上心头的一丝睡意顿时消散,指着童贯道:“你个狗东西,现在好歹也是苏杭的供俸官,也算是个朝廷命官,怎么今儿朕的圣寿大礼之中,一整天都没看见你的影子。” 童贯笑嘻嘻地说道:“官家,奴才是内宦出身,纵然做了官,也是官家您的内官,自然要单独面君,恭祝吾皇万寿无疆。”说着,童贯再一次俯身下拜。 徽宗道:“小贯子,平日里你从苏杭给朕弄回来不少可心的东西,甚是让朕欢喜。今日,你可给朕带了什么寿礼吗?” 童贯道:“奴才正是给官家送寿礼来了,不过,寿礼只有一件。” 徽宗疑惑地看着童贯,说道:“只有一件?你哪次回来不是大箱小箱地往回搬,怎么今儿个如此重要的日子,你却只弄回了一件。” 童贯点头称是:“是的。官家。奴才这次带来了一幅画,放在宫门口儿了,奴才这便取来。” “又是一幅画?”徽宗正在想象会否又是一幅几人抬的巨幅画卷之时,没想到童贯己经飞身跑回了,手中拿着一个三尺来长两尺来宽四四方方的东西,上面用一块红菱遮盖。童贯走至近前,像揭一位新娘子的红盖头似的轻轻揭去了那块红菱,只见画板之上,一位国色天香的佳丽美人儿如真人一般卓然现于眼前,看得微宗双目大亮,立即命人道:“快,快,掌灯……掌灯……让殿中的光线再亮一些,越亮越好。” 徽宗的双眼在烛火的照耀下熠熠放光,他目不转睛地盯视着画中的美人儿以及美人儿身后的景象,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画,画中的人和景是那样的逼真,尤如自然中的实景凌空搬到了眼前似的,画中的美人儿笑得是那样的美,仿佛真人就在身边,在朝着自己笑。” “这是……这是什么……什么画儿?朕从未见过这样的画儿。”徽宗被眼前的画作所震撼,言语有些结巴。 童贯道:“官家,这种画儿叫油画。” “油画?”徽宗疑惑地问道。 童贯道:“是油画,听说这种画的画法是由外夷番邦传入我大宋,在我大宋国内绝对称得上是绝世之珍品呀。官家,这幅画是蔡京蔡大人所作,专门请奴才敬呈官家的。” “什么?蔡京?又是蔡京?”徽宗惊讶地说道。 “没错,官家,这幅画正是蔡京所作,和那幅山水画卷一样,都是蔡大人为您精心准备的寿礼啊。蔡大人对官家忠心耿耿,天日可见,一心盼望着能回到主子身边侍候您呢。” 徽宗叹了口气,说道:“朕也有召蔡京还朝之意,只是……众卿那里……这样吧,先让蔡京离开洞霄宫,授他个实职,就去河间府做知府吧。” 正在这时,另一个小黄门悄然走了进来,将手捧的一个紫木方盘高举过头顶,说道:“不知官家今晚召哪位娘娘侍寝,请官家翻玉牌。” 徽宗看了一眼紫木盘中整整齐齐摆放着的玉牌,每个玉牌上有一个名字,代表后宫之中的一个妃子,他选中了哪个,只需将谁的玉牌翻转,小黄门自然会让那位被选中的妃子过来侍寝。 徽宗上下打量了一番,挥手说道:“算了吧,今晚就让画中的这个美人儿陪朕吧。” “啊……”小黄门惊讶地抬起了头,讶声说道:“什么,一幅画,一幅画怎么能……” 这时,童贯一把揪住那位小黄门的衣领,说道:“官家已有旨意,还不快退下。”说着,便同那小黄门一同恭身而退。 这时,徽宗对守在殿中的小黄门说道:“将这幅画挂于帐前,朕要好好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