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从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卫城四层,两颗小眼珠四下一转,振翅而下,翅膀拍打卫心阁后窗。
批阅文件的梵叶抬眉看向后窗,放下手中的黑毛笔,长袖卷起,迈步走向后窗,打开窗子,看见白色的鸟,白色的鸟腿上缠着白色的纸,伸手,白色的鸟跳到梵叶的手心,扯下纸,放飞白色的鸟,展开纸张,看完,纸张收起,皱成一团,扔在地上,自燃化成灰。
摇门口的铃铛,铃铛声急,整个卫城听得清清楚楚。
马良匆匆从卫城的二楼奔出,奔进卫心阁:“卫主,有何吩咐?”
“武尘已入瓮,你做好封口的准备。”梵叶神色冰冷地说。
“是!”马良转身退出,进入卫城楼,从一层下去,下地下二层,腐臭的气息扑来,一条三人宽的石板道,两边是铁牢,里面穿着白色囚衣的囚犯或坐或躺或在剔指甲。
直走到底,右拐,走十米,朝左,走十米,再朝左,走五米,没有石板道了,尽头是铁牢,狄一穿着一条蓝色的裤衩,手脚被铁链拴住,拴在墙上。
狄一的上身,脸,腿,有被鞭打的伤痕。
两位狱卒见马良来,一位动作麻利的打开了铁门,钥匙挂在腰带,马良没看打开铁门的狱卒,手抬着狄一的下巴。
狄一被打晕了过去。
马良用铁瓢舀起半瓢冰水,泼在狄一的光头,冰水从光头流入脸,脖子,胸,腿,冷得狄一打着哆嗦的睁开紫肿的眼,看着马良,嘴角上翘,蔑视的笑了。
马良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甩了甩头,拳头击在狄一的胸。
狭长的脸阴笑:“狄一长老,你的弟子杀了我们城卫队的人,你该如何偿还?”
狄一瞪着马良说:“弟子的过错,我来偿还,他还小,你们饶了他。”
“饶了他?哈哈……饶了他?哈。”
“武尘只要不在梵冰城出世,城卫队动用所有的人力,找不到他,算他命大。他出现,必杀,自古杀人偿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他杀我们城卫队那么多人,杀他几十次不为过。”
“告诉你好消息,他来了,在来这里的路上,你们真是师徒情深,为了他,你可以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他为了你,也可以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
“你说什么?”狄一的双手砸墙,眼睛瞪得从未有过的圆。
“你这样瞪着我有什么用?你们很快就能团圆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哈哈哈,哈……好戏开眼喽。”马良狂笑的出去。
铁门立即锁上。
马良上城卫楼三层,进入里面,花洞狂的宿舍。
“花洞狂,有任务了,武尘在来这里的路上,他这次来必是为救狄一,他还是血性子,他杀我们城卫队那么多人,我们必让他血债血偿,将他击杀在卫城,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花洞狂和王虎有过节,他毕竟是自己的兄弟,决不能容忍别人杀死自己的兄弟。
“武尘一个人能杀那么多兄弟,他的武功绝非平平,要小心行事。”马良冷静地说。
“干他娘的,杀了自己的兄弟,老子要将他射成麻花。”花洞狂暴怒地说。
那么多兄弟死去,得到消息的当天,吃不下饭,喝了几口水了事。
“兄弟听令,杀我们兄弟的武尘在来这里的路上,今天,我们务必将他击杀在这,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宿舍外的长廊,花洞狂威严的对面前的二十名弓箭手说。
二十名弓箭手,挺胸抬头,眼里喷出浓浓的杀气。
“步兵,骑兵听令,今天将你们集合一起,是有特殊任务。”花洞狂对弓箭手说得话,马良重复了一遍。
二十名弓箭手,二十名骑兵,二十名步兵在四层顶集合,花洞狂分配任务。
马良穿过操练场,踏进三层楼的一层,进入地下一层,里面有两大护法,两大护法的武功已经到了九级武皇第五重天境界。
里面阴暗潮湿,仿佛千年无人住。
马良启动机关,巨厚的铁门缓缓的打开,里面也是漆黑无比,阴寒无比,马良的身体起鸡皮疙瘩了,要是对这里不了解,一定以为是进入了地狱。
马良用火石点燃墙壁的火灯,微弱的灯光照出里面的大致轮廓,一个巨大的广场,巨大的广场中央有一白色的圆石头,圆石头是空的,直通下面。
马良紧了紧蓝色长袍上的腰带,长袖挽起,撑着白色的圆石,从圆石的中心跳下去,刚跳下去就踩到软绵绵粘性十足的东西,马良的头皮两阵发麻,细长的眸子射着浓浓的恐惧,要不是为了对付武尘,确保万无一失,才不会来这里请两大护法。
软绵绵粘性十足的东西有无数触须,挠着马良身上的每寸肌肤,湮没了马良,马良的眼睛刺痛,烟花般的光在眼前炸开。
“马良,你来所谓何事?”白衣护法说,白衣飘飘,白发飘飘,拄着金色的拐杖,脸是黑的,马良昂头低头左看右看无论怎么看,白发飘飘的老护法的脸都是黑的,像是黑暗地狱里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