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最高的声音是能够震碎玻璃杯,但此刻我却觉得不是这样的,最高的声音可以直击人心底的灵魂,可以让闻者心神胆颤。
我又做梦了?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环境,熟悉却又陌生,人潮快步行走,逃也似地离开这里,我顺着分散中心的地方看去,尖叫声也是从那里传来的。
那是一个婀娜多次的背影,秀发如丝,直顺飘扬,从背后看绝对是个文静美女,不过她的动作甚是奇怪,双手不停的重锤着自己的脑袋,痛苦挣扎的行为让人觉得十分怪异,也有几分……怜惜心疼。
旁边一位丰腴犹存的女人不住的劝慰到她,这应该是一对母女。
“你好,请问需要帮忙叫救护车吗?”我走上前对女人说,这应该是犯了什么病,痛苦不堪的样子,的确需要马上送医院,我不等她回答,便掏出手机准备拨急救中心。
“不用你管!”女人抬头猛然对我咆哮,同时也像老虎爱子一样将女孩拥入怀里。
女人的声音特别的嘶哑,即便是她大吼出声也感觉像折断的枯木一样。
“别…别误会,我没有坏意,只是想帮帮你们。”我说。
“我说了不用你管!你给我走开,走开~”
女人像一头刺猬一样,竖起根根利刺,戒备警惕的看着我,那双眼睛透出幽幽的红光,让我感觉被怪兽盯着了一样,顿时禁不住让后连连退了几步。
背后一只手掌抵住我的退势,我连忙回头并不住道歉。
是他!是那个黑衣男子,我已经见过他两次了。
想到两次我才猛想起我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应该上火车了吗?而且还胡侃着瞎编的鬼故事和温雅温静姐妹聊天呢?
我感觉到头疼不已,放佛有什么东西要钻进来似的,我也想咆哮,也想尖叫,或许这样就不会那么难受痛苦。
“你怎么了?”黑衣人连忙扶住我摇摇欲倒身子,他的声音并不是像梦里那样的沙哑。
“没…没事!”
“我扶你过去坐坐吧!”
我点点头,大脑也开始慢慢恢复清醒,以前我可是从来没有出现头晕目眩的情形,就算是外公和爷爷的去世对我打击惨重,也没有头痛欲裂这样厉害过。
候车厅依旧人烟稀少,放佛这里被与世隔绝了一样,两次雷同的梦中情形,让我不禁怀疑这次是不是又是梦,或者这是一个循环永不醒来的梦。
其实梦和现实又有何区别呢?可能人们从来没有想过,当我们睡觉的时候,所经历的一切是一场梦,那么如果我们梦里的才是现实,而现实才是梦,我们是不是每天都在重复着一个梦:上班、吃饭、睡觉,就这样麻木的活着。
直到我们入梦,才能恢复我们的本性,到底我们是活在梦里,还是梦就在现实里?
候车厅电子显示屏依旧翻来覆去的滚动着列车班次的发车时间,我想我应该要准备上车了,这次还会不会又是一个梦呢?
不过我还是有些乏力虚弱,我问扶我的男子,“先生,谢谢,麻烦问下现在已经几点了?”
“凌晨十二点整!”男子回答说,我看他连手机或者腕表都没有看一下,而这其他地方也没有显示时间的钟表。
他就这么笃定是十二点而不是二十三点五十九分或者凌晨零几分?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应该要准备上车了,他将我放在座椅上靠着,这才看清他的长相,五官轮廓分明,刚毅的脸颊,冷峻的表情,漠视一切的高傲姿态。
“谢谢你!”我再次对他说。
“不用客气!”
……沉默了一会儿,我也慢慢恢复了力气,可能是突然脱力,这才导致我一时虚弱,轻轻动了一下,感觉没有问题了,我赶紧坐正身子,再弯腰收拾好行李准备登车。
“你干什么?”男子看着我问道。
“去月台准备登车啊!”我对他的话感到不知所向,难道不上车我等下一班啊?这又不是公交车!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语气严肃的说:“不能上去!”
“为什么?唉,哥们儿,你这就搞笑了啊,我可赶时间呐!”
“你上去不得。”
“我怎么就上去不得呢?嘿,虽然你刚才帮了我,可大哥我真的赶时间啊,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你上去也走不了!”
男子说话就简短的一句,从来也不说个所以然,好像懒得开口的样子,不过表情却越来越严肃,甚至可以说是凝重,眼眶中的眸子深深的盯着我,这种坚定的眼神我只有在外公身上看到过。
我想他或许有什么隐瞒着我。
“我上去怎么就走不了呢?兄弟,我知道你有事瞒着对吧,只要你说出来,试试能不能说服我,要是说服我了,那么我就不上去了。”
他听我这么一说,顿时如释重负一样,重重的出了一口气,有心思沉重的压抑了起来,缓缓开口说:“你相信有鬼吗?”
我点点头,“信者有,不信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