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诗经》所言,诚不欺人。正值芳华绝代的蔡昭姬正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娇艳欲滴。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确有偏偏才华横溢,巾帼不让须眉,自是与那些凡夫女子迥然不同。身为一世枭雄的曹操也是血气方刚之年,哪能不慕其娇艳。况且身为蔡邑的徒弟,早就有心上门提亲,但见昭姬尚且年幼,也就暂且把这事阁下了。
曹操领着蔡琰到了自己府上,进了客厅之中曹操便献上了殷勤,又是端茶倒水,又是问着她最近状况,在没人面前英雄似乎也没了智商,连蔡琰之父蔡邑现被何进囚在狱中都忘却了。可怜了昭姬心急火燎但却又不得不去笑脸相迎,毕竟是有修养了大家闺秀,活生生的白富美胚子。
寒暄了半晌昭姬这才寻得机会去问曹操:“孟德,不知家父现在如何?”
曹操脸上凝重起来,沉沉的说道:“现在大将军只是将其余官员放了出来,唯独蔡老先生作为领头闹事的还被囚在大牢里。”
昭姬着急的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在于对突发事件的应变上,看着自己的家父身处大牢,纵然蔡琰也是读过书有见识的女子,这时也是六神无主,此刻向曹操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曹操知道蔡邑的脾气,何进当权,看不惯的人不止他一个,然而偏偏蔡邑做了这只出头鸟,现在自食其果。曹操心中虽然还不至于坚定的信奉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理念,但是毕竟收过蔡邑的指点,更重要的是现在蔡琰把希望放在了自己身上,并不魁梧的曹操一下子仿佛穿上了内增高一般,心下暗定要在昭姬面前堂堂正正的做把大男人。
可是看似简单的事情,在眼下形势看来却不容乐观,何进大权在握,正在结集党羽稳固地位的时候,偏偏半路冒出个这么不给面子的蔡邑,还在大殿之上公然对自己大打出手,威风扫地的何进岂能如此罢手,恐怕这次决意要将蔡邑铲除。
曹操把情况这么给昭姬一分析,昭姬更是紧蹙着眉头急的抓着曹操的胳膊,乞求道:“孟德你也知道我父亲脾气,现今事已至此,只有孟德出面请求何进放过他老人家,昭姬必不忘大恩。”
曹操听着,就只差来个以身相许了,可是看着蔡琰那一汪清水般透彻的双眸,也觉得如此相逼并非君子所为,曹操实非君子,但是在心上人面前,也着实伪君子了一把。现在别说是去求何进,就算刀山油锅,都在所不辞了。于是曹操轻轻拍了拍蔡琰娇嫩的肩膀,安慰道:“此事我自会想办法,你暂且不必着急。”
听曹操这么说了,蔡琰也就放下三分的担心,一旁出着点子:“听闻孟德深受何进器重,你若去何进面前替我父亲说些好话,说明你们师徒关系,想那何进不会过于为难吧?”
曹操听完这话,心里暗自道苦,什么深受器重,自打何进除了十常侍得了大权,连当时自己灵帝面前亲手杀了阉宦的功劳都未提过,还让自己眼睁睁看着老冤家袁绍领兵出征,自己却窝在洛阳做了骁骑校尉,没甚出息。但是这些话不足为外人道,何况男人都有要强的一面,哪能在昭姬面前抱怨这些。
思量了半晌,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先去跟何进说情,若是不成再图他法。昭姬带着担忧和期望的眼神,显得更是楚楚动人,曹操受了鼓舞,便留了蔡琰在府上,自己动身去大将军府了。
何进正在府上生着闷气,大殿之上折了面子,却又不得不顾全大局,将那些跟自己作对的官员放了出来。一边还在咬牙切齿的盘算着如何在蔡邑身上报这一箭之仇之时,家丁来报骁骑校尉曹操有事求见。何进一面整理着自己的衣装,去了厅中。曹操见何进鼻青脸肿,一脸阴郁,还未开口便知道何进怒气未消,寒暄过后,见曹操一直不入正题,何进知其无事不登三宝殿,便先问道:“孟德此来所为何事啊?”
曹操见何进先开了口,索性开门见山的说:“今日早朝之事大将军切莫动怒,现今先皇驾崩,少帝即位,正值用人之际,还望大将军不要跟这般不明事理的人计较。”
何进阴沉的笑道:“若不是我不去计较,这般乱臣我早就剐了,还能放其出来不成?”
曹操接着说道:“现今蔡邑还在大牢之中,若是因为此事大将军不肯放过他,对日后大将军在朝中威信不利,对皇上今后搭理朝政安保社稷也不利,还希望大将军能网开一面。”
曹操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余怒未消的何进断然拒绝,虽说将军额前跑开马,宰相肚里能撑船,但是用在这屠户出身的何进身上并不好使,此刻何进心中已下定主意要出去这不识好歹的蔡邑。
看着十常侍在朝之时与现在何进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曹操心里越发觉得何进也非善辈,暗骂着他那小人得志之态。
正当曹孟德还在犹豫着是否再恳求何进放过蔡邑之时,外面皇甫嵩火急火燎的来了,见了何进曹操皆在,打过招呼便开口说道:“大将军,末将此来有急事相告。”
何进不屑的说道:“若你也是来给那蔡邑老匹夫说请的,就暂且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