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道君脸色顿时不大好看了:
“这般说来,本君的美人殿,被人动了手脚?”
崔望看了他一眼:
“原以为是生地,此时看,美人殿,却是一个囚笼,设阵之人利用美人殿将我等引诱过来,囚入美人殿,笼内所有人,都是祭品,是人牲。”
“今日已是第三个人祭。”郑菀喃喃道,她一下子抓住了重点,“若还不破阵,明日便会连死三人,后日五人……”
崔望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见郑菀没看他,又默默地收回视线,道:
“尽欢真君说的不错。”
他道:
“阴阵惧怕阳气,是以,破六合阴麓最好的时机,是在午时。午时阳光最烈、阳气最重,亦是阵法最弱之时,需同破阴池。”
崔望将四枚比之前大了一倍的剑丸送入四位队长手中:
“将此丸掷入池中,阴池自会炸开。”
“六合阴麓阵虽会生荒唐迷雾,却也不至会让人变僵,道君又作何解释?”
溺情问。
崔望道:“道君忘了,此阵距寒陨之地甚近。设阵之人也未曾想,动了此地地脉,竟也将寒陨之地的瘴气引了来——这才生出了变故。”
“如此。”
溺情接受了这个说法。
黑铁令士纷纷领命而去。
郑菀在跨出大殿门槛前,顿了顿脚,突然道:
“道君保重。”
说罢,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后。
徒留崔望一人,呆呆地站在这空荡荡的大殿,如梦初醒:
“老祖宗,方才——”
“哦,刚才啊……人家那是怕你跟董存瑞炸碉堡似的,一个劲儿冲在前,把小命给丢了。别忘了,你俩,性命一体。”
老祖宗不大高兴地泼冷水。
这重孙孙,又将最破最险的事儿揽身上了。
美人殿,那是随随便便能破的么?
更别提,连接着四大阴池的地底,各拉了一条从寒陨之地得来的铁索,那铁索浸淫了万万年的瘴气,碰一碰,都能叫人少一层皮。
何况——
一位道君耗费了几千年,才垒起来的超级大碉堡,怎么破?
“她担心我。”
谁知他那小孙孙一点儿没被他的冷水泼凉,反倒露出一脸在老祖宗看来,就跟他以前养的大金毛一样的笑,傻乎乎的:
“老祖宗,她心里有我,菀菀她心里有我。”
“……哦。”
老祖宗心想,完了,彻底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