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孩子救下了吗?”跟花婶一起小跑步的卫音音,突然开口问道。 “救下了三十五名,还有三个孩子在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死了。”花婶叹息一声,继续道:“卫氏你是不知那三十多个孩子到底有多可怜,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我给那三个可怜的孩子挖了坟立了碑,其余的孩子送去医治前抹除了记忆,让他们余生再想不起这些痛苦可怜的事。” 卫音音点头:“这世上不止妖害人,人里面还有许多比妖更坏的,当真该死。” “所以我将那二十四个人一个不留,统统杀了,扔在乱葬岗。”花婶道。 “始作俑者青面男可被杀了?”卫音音问道。 “死老头子跟去的,已被治儿杀了,还夸治儿的应变、心机都不错呢,当然,还有更多的地方需要继续被我们*的。”说到这儿,花婶脸上有着浓浓的自豪。 “金叔呢?”卫音音问道。 “那死老头子看到我打扮成这样,嫌丢人早跑得没影了!”花婶恨声恨气地道,不过随即又得意地笑了:“不过我也没吃亏,特意在乱葬岗丢下了死老头子的一截衣角,还往他身上摸了一把龙磷粉。现在治儿正拿着他的九宫金石眼罩在查呢,到时候看那死老头子怎么圆!” 说到最后,花婶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卫氏忍俊不禁——这两人争斗了这么多年了,早习惯了,随后开口道:“脸擦成这样,是因为沾了龙磷粉吧。” 花婶点头。 “走,我去给你抹去。”卫音音说道,而后拉着花婶朝着李延治心心念念的青楼“翠红院”走了进去。 望着花婶和卫姐身影消失在街头拐弯处,李延治摸了摸肚皮——好生奇怪,竟忽然间感觉饿了。 沿街找了一家人流攒动的酒肆,李延治叫了一只鸡,一盘鸭,五斤黄牛肉,还有一坛酒,大快朵颐起来。 吃得分外香甜的同时,李延治却也觉好生纳闷——平常我从不愿吃牛肉和鸭肉,今日为何觉得如此好吃。 两盏茶的时间,满满一桌的鸡鸭牛肉全都下了肚,李延治竟还觉得意犹未尽,心中更是惊讶,他平常饭量连现在的五分之一都没有。 正要跟店小二多要一点酒菜,忽听邻桌一群人议论纷纷。 “知道吗,东林村张猎户家昨晚被人害了,死的很惨,据说是被什么东西掏了心脏,活生生咬死的!”一个汉子说道。 “这还只死了一家呢,前些天东庄整个村五六十户一晚上全死了,据说也是被人掏了心脏。”一名老汉说道。 “我听说这一个来月已经有五六个村子被这‘掏心魔’给害了,你们说这‘掏心魔’到底是什么东西?”一名年轻人说道。 “我听说啊,是阴山那边马王爷给人挖出来了,很阴的,‘掏心魔’绝对不是人。”一名小矮个子说道。 “你说是这么缺德去挖阴山的大墓?” “是啊,死了多少人了都。” …… 忽然间李延治没了胃口,联想到自己进的阴山妖王大墓,心里没来由地忐忑起来——应该不是妖王尸蛹干的吧?那明明是死尸,怎么可能起来害人呢?对,肯定不是! 李延治心里安慰道,但屁股却是再也坐不住,匆忙付钱后,便向几人说的东林村去了,决定一看究竟。 这个村子李延治以前去过,知道在哪里。 “你这小子怎么走路不看路?”出酒肆门时,李延治不小心撞了人,满脸横肉的老者嗔怪一声。 李延治连声说了几句对不起,便朝满大街的人流中走去。 “师父,怎么了?”这时刚从一家店面中走出的秦瑜,听到玄阳子的声音,开口问道。 “没什么,被一个没礼貌的小子撞了一下。”玄阳子没好气地道。他跟秦瑜风尘仆仆地赶来赶去,虽然感觉似离着妖王尸蛹越来越近了,但却始终未找到,心情很不好。 “师父,那我们快点吃东西,我听人说东林村那里昨夜有人被杀了,应该跟妖王尸蛹有关,吃完了我们赶紧看看去。”秦瑜知道师父心中为何事郁闷,赶紧说道。 玄阳子一听来了精神,若真是刚被妖王尸蛹杀害之人,身上定然留有尸蛹的痕迹,对他们找到它极为有帮助。 当下师徒两人匆匆吃了点饭,便朝东林村赶去。 等李延治赶到的时候,发现张猎户家门口里里外外围了好多村民,几个衙役在四处查看。 “老王头,这狗不错啊,一看肉就不少。” 李延治经过的时候,听到一个胖衙役对另一个说道。只见这胖子背对着李延治,别的衙役在四处查验的时候,他一直蹲在地上、打量着张猎户家里拴着的一条大黄狗。 声音有点耳熟,似在哪里听过,不过李延治的注意力并不放在这上面,所以这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一个闪身进入到张猎户的家里。 当看到满地的血迹,以及倒在血泊中的张氏夫妇,李延治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但这跳动,并非是因为看到血腥场面,而是自进入屋中心脏便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 不知为何,在这一瞬间李延治意识到这血腥场面的始作俑者,必定是妖王尸蛹。 李延治的面色有些发白,诧异于不知为何他与妖王尸蛹间竟有了一丝微妙的联系,当然更多的是自责。 毕竟助赵元启他们成功移出妖王尸蛹的人是他,虽然他当时身不由己,也虽然他并不知这尸蛹会如此邪恶,死了几百年依旧能出来祸害人命。 强忍住心头的愧疚,李延治开始四下查验现场——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若是可能,还是要将妖王尸蛹再封印回墓里。 张猎户一家五口住在三间茅草房中,西面的一间是三个孩子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