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 白叶直接就泣不成声,大家也失去了理智,想要冲进抢救室,却被医生护士拦住。 吴斌忍耐着让医生把话说完,之后他拉开和白大褂们挤在一起的亲戚朋友,包括她的妻子;在大家终于度过了疯狂期,逐渐冷静后,悲痛的情绪便在抢救室前的空旷狭长的走廊中聚集,大家一时之间都难以接受吴玥离开的事实,或是哭泣,或是沉默着。 吴斌这才晃晃悠悠地进入抢救室,两眼的泪花模糊了他的视线;自他成为特警以来的十几年间,这是他最为无力的一天;仿佛他的骨头都离开了血肉之躯,随时有可能因为巨大的无力感而倒在地上。 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的女儿,蜂鸣着、亮着笔直线条的各种仪器,以及周围低着头的医生护士,吴斌不禁潸然泪下,他握着吴玥冰凉的手,努力感受着那已经消逝的生命之光。 医生和护士默默退出房间,让他们父女俩作最后的道别。 吴斌跪在女儿的床前,女儿的手仿佛越发冰凉,离别的痛苦让他浑身颤抖,他不禁放声大哭起来;在无阴影灯的照射下,整个抢救室蔓延着绝望的气息。 吴斌摘下女儿的呼吸器,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抚摸着她那白皙却冰冷的脸颊,他的指尖只感受到无尽的寒意,这寒意从指尖一路触及心底,令他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心悸等感觉也随之而来,吴斌不知道上天为何要女儿玥遭受这样的待遇,他愿意以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女儿的生命。 看着女儿闭着的双眼,脸上也逐渐褪去了颜色,一股名为绝望的海啸正在吴斌的内心翻涌,摧毁着他的心理防线。 很快,白叶和吴玥的其他亲人也进入了抢救室,他们看着吴斌痛苦的样子,只能围着吴玥的尸体旁,或是哭泣,或是沉默地注视着吴玥,像是要努力记住她的样子。 吴斌哭得没有力气,腿也麻了,眼中的泪水不知道擦拭了多少遍,才缓缓恢复过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吴斌深刻领悟了这句话,他现在已经悲痛欲绝,心力憔悴。 泪眼朦胧中,吴斌看着手中吴玥交给自己的断玉,断玉被上面的红色丝线缠绕着,因为一直握着,此刻正微微发热——还在病房中,吴斌握着吴玥的手的时候,她就已经把断玉放在了自己手中,然后让她爸爸握着她的手,吴斌明白女儿的意思,便接过了断玉。 没想到这断玉竟成了吴玥的遗物。 吴斌拿出自己的那半截玉,看着两块断玉,他猛然想起了什么——那天,他遇到的那位神秘姑娘说过,这碧玉可为她的女儿度过一场重病。 他睁大了满是眼泪都眼睛,瞳孔因为惊恐而缩小——在那场台风中,这块碧玉就已经断裂,这是不是说,这碧玉在那时就已经算是用过了? 吴斌因为这个想法而陷入了无法停止的后悔,他身体打颤,冷汗直冒,心中设想了无数个如果,仿佛面前的女儿都变得陌生了—— 如果没有那场台风;如果另一块碧玉没有给白叶;如果那个姑娘把话说清楚…… 吴斌的想法无法停止,只是他现在太过痛苦,不得不这样想来减轻自己的压力,但他越想,情绪就越是低落,到后来,低落的情绪逐渐甚至变成了愤怒。 好在吴斌足够理智;想归想,但一切既然已经无法挽回,以他现在的状态也没法再仔细追究下去;所以他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他不想让大家因为自己的疯狂而更加难受。 ——白叶说到这里,已经无法再说下去,我递给她纸巾,安慰着她。 没想到我的问题竟然引出她这么大的悲伤,这实在不是我想看到的,不过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尽量让她不要难过。 人死如灯灭,再怎么安慰,起到的作用也微乎其微;没想到白叶对这个死去已经十多年的姐姐这么看重,这也说明她们的感情的确相当要好。 白叶休息了几分钟,我本不想让她再说了,她却不顾我的劝阻,坚持要说完,我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她可能是想要把心中的酸楚全部倾倒出来,如果这能让她好受一些,那自然是好事。 ——再后来,吴斌便带着两块断玉参与了第5次事件的任务;后面的事,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我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复杂的感情;生离死别的无奈、希望她舅舅能重新回来的期待、以及对吴玥的惋惜和追忆。 我知道第5次事件的具体情况,但我不能跟白叶说——第5次事件的档案来自gsri特工的采集,属于gsri机密的一部分;所以我不能冒着风险去违反保密协议。 要知道,gsri能将自己隐藏得如此之好,想必是有很多手段的。 我的心情也跟着失落起来,没想到档案中的大队长吴斌,就是白叶的舅舅。 白叶讲完了。她告诉我,其中不少事都是吴斌告诉她的,所以她才能知道其中的细节。 白叶希望我能就此寻找吴斌的消息。我也只能先答应,就硬着头皮往下接,让白叶把她的碧玉给我看一看。 白叶撩起柔顺的黑色长发,将手伸向脖子后面,解开了红色的丝质绳带,取下碧玉交给了我。 我刚一接触这块碧玉,就感觉有些奇怪;可能受小寒的影响,我对核灵已经变得比较敏感——手头上的这个东西,绝对不是普通的碧玉。 不过这碧玉看上去无论光泽颜色,还是手感纹理,都是上好的玉;难道这东西真能帮主人挡一次灾难? 而它不普通的地方在于,其中有隐隐约约的核灵气息;绝对不会错的,我和小寒呆了这么久,很熟悉这种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