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入范昭脑海。 众人见范昭磨叽,便催促起来。李辰逸道:“表哥连日劳累,今儿又喝多了,这句诗就由我来吟吧?”张浒湥满脸嘲笑,道:“李贤侄多虑了。以范贤侄的聪明才智,区区一句诗,怎么能难住呢?”范昭脑子里闪过一句诗,心定下来,遂笑道:“世伯说的是,小侄已经想好了。”范昭摇头晃脑,吟道:“人面桃花相映红。”众人纷纷喊好。陈慧显笑道:“范兄这句诗,合情合景哪。张员外可觉得好啊?”张浒湥强作笑容,道:“好,好。范家诗书继世,孝廉公不同凡响。”陈慧显道:“既然好,就敬张员外一杯。”陈慧显举杯一饮而尽,张浒湥只得陪饮一杯。张浒湥饮罢,一擦嘴,漫不经心问道:“以前,陈贤侄称范贤侄为‘妹夫’,今儿突然改了口,令老夫惊异啊。”陈慧显面色微微一变,欲待说话,范昭伸手压在陈慧显的肩膀上,笑道:“内兄突然见外,妹夫我也正纳闷呢。来,当罚一杯。”众人不明陈慧显与张浒湥有何过节,只觉得两人口头争斗,未免有些不合时宜。好在,范昭的化解恰到好处,顾全大家的面子,双方见好就收。 入夜,范昭泡在澡盆里,去除一身的酒味,再将口腔异味清除干净。穿衣镜前,红儿一边给范昭整理衣服,一边笑道:“少爷这一身,只怕比千金小姐还要香呢。”范昭道:“嗯,这是我第二次入洞房,自然得给自己博足面子。”红儿微微一怔,随即明白,笑道:“是。想是上次入洞房时,少夫人说过了,少爷记在心里。”范昭微笑道:“娘子不会说我的,倒是娘子的小丫头们盯得紧。”红儿抿嘴一笑,道:“哦,等少爷和二夫人洞房时,婢子可要盯紧些。”范昭呵呵一笑,道:“那是。梅儿不沾半丝人间烟火,我若是一身俗气,冲着梅儿罪过可大去了。”红儿眨眨眼,问道:“少爷想二夫人了?”范昭秀见红儿娇俏可爱,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一下红儿的秀鼻,嘻嘻笑道:“岂只是想二夫人。哪日得了二夫人许可,我俩圆房时,我也弄得香香的。”红儿晕生双颊,心中满是欢喜。 范昭去到洞房,在门口果然被水儿和绿儿挡着。绿儿道:“姑爷,老夫人有交待,若是喝醉了,须得醒过酒才得入内。”范昭得意一笑,甩了甩袖子,道:“你俩闻闻,姑爷身上可有半点酒味?”水儿一掩鼻,道:“不曾有,倒是香味浓着呢。”范昭一伸脖子,在二女面前一闻,道:“好大的酒味,你俩吃了不少酒,快快离去罢。”水儿道:“胡说,我俩几时吃得酒了?”范昭笑道:“我说你俩身上有酒味,便是有了,还不离去?”水儿欲再说话,却被绿儿拉走了。 范昭走进屋内,见颜诗雨独坐在茶桌前,正自品茶,不由微微一怔。颜诗雨低头瞧着茶杯,道:“相公支走我的丫头,是想做什么?”范昭心痒难禁,上前捉住颜诗雨的手儿,笑道:“自然是好好疼娘子。”颜诗雨微笑道:“你的娘子不在这。”范昭软声道:“好诗儿,好雨儿,饶了我呗。”颜诗雨道:“我不曾欺负你,怎地求饶了?”范昭道:“就怕娘子欺负我,误了春宵一刻。”颜诗雨俏脸微红,道:“范家诗书续世,谁能欺负了你?”范昭得意起来,道:“那是。今儿我和岳父大人,还有姚山长和施先生玩‘飞诗’,可增了不少面子。岳父大人对我赞不绝口哪。”颜诗雨来了兴趣,道:“哦?相公说来听听。”范昭站起身来,绘声绘色把玩‘飞诗’的事儿说了。颜诗雨笑道:“好是好。只是,飞诗没玩完,可是有伤风雅的。”范昭不解,问道:“娘子的意思是……”颜诗雨慢悠悠道:“我与相公接下去,中间不得停顿,谁停顿谁输。”范昭一听,瞬间头大了。颜诗雨笑道:“怎么,相公不接么?”范昭暗忖:“我有九觉道长相助,自然不惧,只惋惜白白浪费春宵一刻了。” 颜诗雨不待范昭回答,道:“听好了,我首句是‘云想衣裳花想容’。” 范昭不假思索,对道:“东风无力百花残。” 颜紧对道:“酒卮中有好花枝。” 范道:“霜叶红于二月花。” 颜道:“雪却输梅一段香。” 范道:“白雪却嫌春色晚。” 颜道:“燕山雪花大如席。” 范道:“连空春雪明如洗。” 颜道:“将登太行雪满山。” 范昭想速战速决,索性道:“风卷黄云暮雪晴。窗含西岭千秋雪。” 颜诗雨见状,再没话说,低头不语。范昭知颜诗雨已经折服,遂在心里问:“道长对飞诗如此擅长,佩服。”九觉道长在范昭脑中答道:“在青楼等风月场,这是常玩的小乐子,我岂会不知?若是对不上,便要被姑娘们瞧扁了。”范昭心道:“原来如此。青楼姑娘多才多艺,我自然不及。今儿多谢道长相助。道长请吧。”九觉道长哈哈一笑,道:“用完本真人,就要赶本真人走了?”范昭心道:“不是。接下来的事情,道长不宜。”九觉道长笑道:“确实不宜。本真人继续于世外入定为好。”范昭微感歉意,问道:“下次再有事相求,还望道长及时相助。”九觉道长一甩拂尘,笑道:“使得,使得。助你,也是助我修行。”范昭不解,问:“为何?”九觉道长答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修行,就是‘磨砺’与‘苦寒’。”说罢,飞回一层天瘦西湖小金山,闭目入定。 范昭回过神来,见颜诗雨低垂螓首,羞意甚浓,遂抓起颜诗雨的手儿,低声笑道:“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