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吓得后退了半步。
401新来的肖景云抱胸站在水房门边,嚼着香口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脚下一只大塑料桶装满了脏衣服,想是站了有一会了。
何向玉顿时黑了脸,“偷听我们说话?有种人就是不要脸。”
肖景云一口的乡音:“你们敢说,不敢让人听?”
何向玉最拿手的就是言语为矛:“乡下人,不跟你一般见识,没礼貌没教养,还一嘴的谎话。”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生,进了401,偷她的洗发水,试她的高跟鞋,也不瞅瞅自己那双下田的40码大脚,崴了下,把她鞋跟崴断了,竟然讥刺她又穷又抠门,只会买不经穿的夜市地摊货。
何向玉去找辅导员告状,这个厚脸皮的一副乡下人进城被欺负了的可怜样子,委委屈屈地说是她不小心,把何向玉的洗发水撞倒在地上,洒了半瓶,根本没有偷东西。
玛德说话的时候,她头上一股的潘婷味。
肖景云跟个铜豆子似的,不气不恼,嘲讽地掀掀一边嘴角,继续嚼口香糖。“城里姑娘都是你这样的?还不如我们村口的大妈大婶呢。”
她又说:“医学生不值得交往?嗯?嘲笑人家男朋友?嗯?还有,汉服社怎么回事?嗯?”
这位体育特长生,前些日子在校运会上拿了女子铅球和一百米跨栏的双料冠军。玩铅球的她,腰背极有力量,随意往那一站,抱胸叉腿,就有种不可撼动的威武气势。
肖景云嗯一声,往前迈一步,何向玉王雅兰随之往后退一步。感觉后背快抵到水房的洗手池了,何向玉崩溃地问:“你想怎么?想打人?再这样我喊人了!”肖景云自打进了401,像前世有仇今生必报般盯住了她,有事没事的来招惹,她还没认真算账呢。
肖景云见何向玉再不像之前那么张牙舞爪,不屑一笑,说:“打你?犯得着吗?我告诉你,以后少废话,最烦你屁话多的样子。”
王雅兰劝说:“肖同学,消消气,我们并没有说你呢。”
肖景云目光像扫描仪似的,把王雅兰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没你这种上蹿下跳的是非精,少了多少事。没你401才清净。”
王雅兰脸都绿了。她和何向玉两个人,气得表情僵硬,小胸脯起起伏伏,就是不敢出声。
稍事,肖景云一副满意的模样,点点头说:“这样不就好了?少说话,你们还能装成正常女生,不然就是两大妈。塞给你们两个鞋底子,你们能进中央台演《乡村爱情》。”
何向玉连续深呼吸十数次,冷着脸问:“说完了?说完我们能走了吗?”
“没说完,我跟那个姓谢的不熟,你们等一下吃饭时记得带上我。” 肖景云说着,晒成浅棕色的面皮竟然微微泛红,竟然有种少女的羞涩感,“我还没跟医学生搞过对象。”
搞对象?这是哪个年代的词?何向玉敢怒不敢言的那句话回荡在心底:瞅瞅你那山大王一样的大脸盘,谁眼瞎了?敢和你搞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