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巡认真地辨别了他的眼神, 他确信自己看的没错,要真是钢铁直男,一开始自己也不会这么去追周行朗。
就着捏住他下巴的姿势,单手撑在桌上, 不再犹豫, 偏头堵住他柔软的嘴唇。
从半分钟前,周行朗就开始迟钝, 迟钝到他亲上来, 仍然未能反应过来, 甚至还特别顺从地接纳他。灼热又滚烫的呼吸侵蚀了他,路巡大概不是生手, 一套动作非常娴熟,周行朗被他吻得唇舌发麻, 心跳快要蹦出来,他愣愣地睁着一双眼睛,脑子里却是迷迷糊糊的。
他胡思乱想着,路巡亲了他, 自己没有把他推开, 说明自己并不讨厌那样, 可这没道理啊。
路巡不断地试探、进攻, 人差点坐到了半人高的岛台上去亲他。
只是这放了不少东西的岛台始终是个阻碍, 路巡停下动作, 想绕过去抱他的时候,周行朗很快清醒了,一张脸红透了:“等、等会儿。”
“等会儿亲?”路巡一挑眉, 手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
“不、不是, 不亲了……”他垂下了头。
“心率160, 小朋友,你又撒谎。”
周行朗立刻抬头去辩解:“我心跳得快才不是因为撒谎,是因为你刚刚……”声音戛然而止,飘散在粘稠的空气里。
路巡笑了,坐在他面前,手掌索性攥住他的手腕:“我刚刚什么?舌吻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没人这么亲过你是不是,你都不知道反抗的。”
“我……”他这番话说得让周行朗更是面红耳赤,心里头莫名地窝着火,很反感他的做法,声音却越来越小“……我没力气反抗。”
刚才那几秒钟的事,他几乎是意识全无,那种状态和泡在浴缸里的感觉很像,温暖又潮湿,全身发软。
一整晚,周行朗都在想这件事。
他读的是美院,在他们学校,同性恋根本不是一件可耻的事,而是很包容,男生可以穿着女装去校园、可以化妆,男生可以和男生手拉手逛校园……很常见。甚至在他的朋友圈里,也有不少爱秀恩爱的GAY。
理解是一回事,真要碰上了,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根本弄不清楚自己的性取向,做了测试仍然很怀疑,这已经打破他所有的常识了,更何况,哪怕他真的不排斥,就算他是吧,是不是也太快了点?
这种事难道不应该是慢慢来的吗……路巡看起来,只是在玩他而已,像他这样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是不是只要自己拖着,拖到他没兴趣了就行了?
周行朗压根睡不着,半夜去翻看几个基佬朋友的朋友圈,他做的这行认识的人多,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上至富豪大老板,下至民工打工仔学生,全都认识一些,朋友圈总有那么几个基佬。
周行朗已经屏蔽了好几个了,因为知道他们是男的,却总是老娘老娘地自称,搞得他受不了,只好屏蔽掉。
这会儿又翻出来看,有一些是1,有一些是0,画风稍微有些辣眼睛,有些喜欢晒自己的肌肉照健身照,有些喜欢在深夜发一个酒吧的定位,配上寂寞0在线等1的文案。
只是端看他们的画风,他无论如何也套不到路巡身上去,也套不到自己身上来,自己肯定不是,路巡和他们那种也不同,他热情洋溢,兴许是受到的教育不同,是很直接的,且来势汹汹。
他闷不吭声了好多天,埋头做自己的建筑方案,用工作把自己的私生活占满,但他和路巡之间还有一层工作层面的商务合作关系,再怎么躲也躲不掉的。
这几天,路巡给他发消息,他也会回,但总会隔一会儿,不是故意拖延,而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他不是忘恩负义的性格,这么多年更是从没遇见过这种事,一遇上就变成鸵鸟,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
好在后面一个多月,路巡就没什么消息了,看样子是忘了他,周行朗看他朋友圈,这大少爷去参加国际快艇大赛去了。
月末的这天,工作已经告一段落的周行朗收到莫干山项目的负责人消息,说安缇有个在拉萨的项目考察团,要邀请几位建筑师同行,问他要不要跟着去:“食宿是全包的,考察团考察半个月,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