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在身后,又一脚踢开那个纠缠阿袖的人,道,“王姑娘,你们没事吧?”
我摇摇头,眸光转向那两个滚在地上的人,这两个登徒子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被打后人也清醒了不少,看清楚来人后,迟疑道:“兰陵王?”
“是孤。”高长恭怒斥道,“祖庭、骆提,你们身为太常少卿、仪同三司,为官者,不为民造福,伸张道义,反而仗势欺人,做此无耻下流的行径,真是枉为男儿!”
这二人被骂得面红耳热,目有愤色,但很快其中一人就镇定下来了,笑道:“王爷怕是误会了,我二人对两位姑娘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方才醉酒,一时眼花认错人了,下官下次一定注意。”
高长恭冷冷怒笑,“别给本王来这一套,你们是什么德行孤还不知?平日里仗着陛下的宠爱作威作福也就罢了,今日竟敢在此放肆,欺负到孤的人头上,你打量着孤是吃素的!”
那人淡笑道:“王爷非要如此作想,下官也没法子。出来这般久了,下官也该回去了,以免陛下在宴上诗兴大发,找不着人作诗。下官——告辞了。”
高长恭也不给他一个好颜色,道:“再有下次,孤决不轻饶,快滚!”
待二人走后,高长恭告诉我,祖庭此人才华出众,善作诗文赋,丹青极好,又工音律,懂四夷之语,兼擅占卜之术,更精通医术,可谓才冠当世。皇帝惊为天人,爱惜其才,十分宠爱他。可惜其人私下品行恶劣,为人所不齿。而骆提,乃是太子乳母陆萱②之子,亦十分得皇帝和太子的宠爱。这二人贪色重欲,时常倚仗皇帝的宠信为非作歹。高长恭叫我和阿袖这几日须小心些,寸步不离跟着他,只要有他在,祖庭和骆提便不能把我们如何。
——
邙山一战全面溃败后,周军人心动摇,士气萎靡,很快便全面撤军,退回潼关。而齐帝仅在洛阳城呆了五日,吩咐好当地官员做好整顿事务后便班师回朝了,随行的,还有高长恭一行人。
我和阿袖坐在马上,感觉有两道热切的目光时不时扫射过来,然而高长恭冷冷的眸子一睨,那烦人的目光便缩了回去。我暗自一笑,这几日有高长恭护着,那两人果然不敢来找麻烦。
来到邺城,我举目四望,身为齐国国都的邺城果然不负盛名,鳞次栉比的楼台高阁,连绵密集的白墙绿瓦,羌管悠悠,市集人来人往,端的是富庶繁华,风景宜人。
天光疏冷,嗒嗒的马蹄走过向晚的青石古道,古朴雅致的兰陵王府门前立着一行人,方下马,便听到一个清淡温和的女声,“王爷!”声音里有隐隐的喜悦。
面带笑容的女子在瞧见高长恭身后的我时,脸上的笑容蓦地凝住了,“王爷,这位是……”
眼前的女子风姿如莲,温文尔雅,一双美目清透如泉月,十分动人。再看她衣饰不凡,周围仆从对她神色恭敬,想必便是兰陵王妃了。
高长恭对她神色淡淡,看了我和阿袖一眼道:“这两位是孤的朋友,要来王府住些时日。王妃,你命人安排一下房间,切不可怠慢。”
“是。”王妃凝固的笑容又浮上脸颊,清婉的笑容将那一丝淡淡的失落完美地隐藏,“两位姑娘既是王爷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王爷放心,我定会叫人安排妥当,断不会叫她们委屈半分。”
说罢又对我亲切笑道:“两位妹妹累了吧,且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休息。”
我和阿袖,便暂时在王府住下了。
夜晚,我惬意地倚在红漆坐栏上,阿袖却不停地在游廊里踱步,“姐姐,我们为何要住在兰陵王府,我不喜欢他,不想住在这儿。”
我缓缓劝她,“阿袖,我们钱银不多,又初来邺城,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住在兰陵王府上,有兰陵王庇护,可以省去诸多麻烦不说,还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不会被人所欺负。”
阿袖不乐意道:“那我们要在儿住多久?”
“不会很久的,等我们找到住的地方,就离开王府。”我握住阿袖的手,抚慰她的不安。
阿袖急不可耐道:“那我们明日就去找,越快越好。”
我的眼眸微动,明明高长恭一直以来都对阿袖以礼相待,不曾有过半分勉强,也不知阿袖对高长恭的抗拒从何而来,为何这么不喜欢他?
“王爷从未往府上带过女人,也不知那两个狐媚子用了什么伎俩,蛊惑了王爷。王妃您辛辛苦苦在府门口等王爷,从早等到晚,好容易盼到王爷回来,王爷对您不闻不问也就罢了,还让那两个狐媚子来气您!”空荡的院子里忽然响起一个愤愤不平的声音,打乱了我的思绪。
我顺着声音寻去,却见拱门一道出来两个人影,是王妃与她的侍女,正向游廊相隔几米的青砖石小道上走去。
听到这侍女出言相辱,阿袖目有怒意,就要冲出去理论。我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动,凝耳静听。
白日里那个温文尔雅的王妃此时严厉道:“漱玉,休要胡言!阿青阿袖姑娘是府上的贵客,王爷的朋友,阖府上下皆要以礼相待。你却这般出言不逊,是否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