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是我宣王府太简陋。装不下你这个高贵的金丝雀。”段君贤一脸的嘲讽。身体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退。拉开了与叶澜惜的距离。“不过。你想走可以。却要把孩子留下來。”
“孩子不在我这。在皇上的手里。你去找皇上要。”叶澜惜害怕段君贤再一次将孩子从自己的身边带走。对他说了谎。
“你以为我这么好骗吗。”段君贤双眉紧蹙。在听见了叶澜惜的解释之后冷哼了一声。“皇上已经把孩子交给你抚养了。为此。桥贵妃差点疯了。”
叶澜惜并不反驳。摆出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让段君贤觉得有些无奈。但是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又让段君贤有些疑惑。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面对着叶澜惜的这个模样。就是无法狠心下來。他已经破天荒的先做出让步。可是这个女子却避他如恶狼猛虎。浑身散发着对他的排斥。自己一个人蜷缩在床的里侧。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刺猬紧紧的抱成了一团。将自己最柔软的部分保护起來。只留下尖锐的刺在外面。
“也罢。”段君贤毫不在意的摇摇头。转身下了床。声音十分的平淡。“王府里的姬妾成百上千。我也不缺你这么一个。”
沉默的空气中。突然传來男子的一声吸气声。叶澜惜疑惑的看向了段君贤。却发现他的背后的黑色暗纹锦缎长袍上似乎有些湿湿的。
不由自主的伸手过去一摸。再收回自己的手。发现竟然是满手的鲜血。她的心都漏了一拍。控制不住的连忙爬到了段君贤的侧边。扳住他的肩膀。使他的脸正对着自己。“你受伤了。”
“这不是你最想要看到的吗。”段君贤反唇相讥。他已经极力的忍受着自己的伤痛。可他刚才起身的时候还是不小心扯动了自己的伤口。不小心让它又裂开了。
“你流了好多的血。”叶澜惜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撕烂了段君贤背后的衣服。立刻就看见了那个深不可测的一道刀痕。赫然的出现在他本就有着密密麻麻伤疤的背脊之上。
一股热潮不知道怎么的就涌上了双眸。起了一层氤氲蒙在了眼前。就像是拉起了一层薄薄的幔帐。让那个刀痕变得不那么真实起來。
“怎么。你心疼了。”段君贤回过头看着叶澜惜。却惊讶的发现她的眼中闪着点点泪光。刚才的愤恨和微弱的不甘在一瞬间消失。线条刚毅的脸上不由得抹上了一层温柔的薄纱。
叶澜惜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了一颗药丸。用手指碾成了粉末洒在了刀痕之上。她此时正专心致志的帮助段君贤上药。并沒有听见段君贤的问话。
“别乱动。”叶澜惜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有些愠怒的抱怨着。这个人怎么这样。自己已经伤成了这样。却完全都不处理自己的伤口。
段君贤刚刚还在为叶澜惜不肯跟着自己回府而有些懊恼。现在却释然了。他的小女人明明就很在意他。不是吗。只是她刚才为什么要拿着匕首对着自己。
不觉得有些疑惑。
当叶澜惜毫无知觉的帮助段君贤处理好伤口之后。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就看见段君贤双眉有些微微蹙起。眼中闪着温柔和淡淡的疑惑。他看见自己抬头的茫然之后。竟然嘴角上扬了几分。微微的笑了。
“你还说不在乎我。”段君贤的调笑之中明显带着几分喜悦。他将脸慢慢的凑近了叶澜惜。在她还沒有反应过來的时候。一枚炽热的吻已经落在了叶澜惜有些苍白的唇上。
叶澜惜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了。她想要推开段君贤。却又不敢用力。担心他身上的伤口。只好半推半就的接受了段君贤的吻。渐渐地沉沦在其中。
她不是沒有想过杀父之仇。她也非常痛恨现在的自己。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内心里甚至在为段君贤找着借口。那是两国交战。那是战争。
又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她的脑海里回响。那是她亲眼目睹父亲死时悲痛欲绝的叫喊。
就那么一瞬。所有的温情都消失了。
叶澜惜突然冷着脸推开了段君贤。满眼充满了恨意。她努力的使自己表现出很决绝果断的样子。同时在内心里不停的提醒自己。眼前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看着眼前的女人阴晴不定的脸。一会儿温柔一会儿恨意绵绵。段君贤一双幽黑深邃的眸闪烁着点点不明的星光。随后。也渐渐的失去了温度。
他今天晚上被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拒绝了太多次。
决然的一甩袖子。段君贤潇洒的翻身下床。他飞快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快速的走到房间的门口。
临走的时候。他还是微微的转了一下头。用眼角余光斜斜的瞟着叶澜惜说道。“你和我之间的这笔账。我早晚会來和你算的。你等着。”
“好啊。”叶澜惜拿起床上的匕首。对着段君贤做了一个抹脖子的狠历动作。“下次相见的时候。你我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段君贤并沒有再说话。直接转身离去。只留下了一个无情又冰冷的背影。
今夜。注定是无眠的了。
直到段君贤